孫綽是南方很出名的玄言詩人,還是一個被列入一流行列的書法家。他現在最出名的詩是《情人碧玉歌》,看不懂的人會覺得在講郎情妾意,懂得典故的人卻會認為通篇極其懷古和含有深意。
那個供樹幹腦袋一歪躺在地上,差不多是他出醜夠了之後,總算是有衛士出現,他們的到來是將那些嗑了五石散的家夥全部驅除。
大動靜引起了很多的人注意,他們也就是站在原地看著,少不得是會有人進行交談。
“用意何其歹毒?”袁弘絕不是現代那個明星穿越過來,他是江南有名的詩人和書法家、玄學家。此刻他看著那些出醜的士子被衛士用各種方法驅除,忍不住就說:“此些人等亦是其蠢如豬!”
魏晉嗑五石散是一種很名士的行為,文人聚會的時候必定會準備上大量的五石散,很多文人在嗑五石散之後,再荒唐的行為也被認為是雅趣,就是現在不是曹魏,也不再是司馬1晉,是大漢。
劉彥治下沒有多少名士,中原也早就很少有人會去嗑五石散。漢國沒有禁止嗑五石散的行為,但是有過一個事件,那就是某個郡的郡守舉辦文會嗑了五石散被罷官。
不是在辦公時期嗑五石散都被罷官,那麼嗑五石散在漢國是件被排斥的事情盡顯無疑。今天是劉彥親自召見南方文人的時刻,在這種場合真的是要蠢到一定地步才會去嗑五石散,畢竟誰都知道嗑了五石散之後的一些行為並不好。
“將那些人的名字記下。”劉彥臉上的厭惡無比明顯:“永不錄用。”
丞相不在,三公之一的禦使大夫在場,有資格站出來進行回應,桑虞一臉淡笑地應承下來。
“王上仁慈。”桑虞保持著淡笑:“若不然,定個君前失儀的罪名亦不為過。”
並不一定是劉彥在場的時候出醜才算是君前失儀,被他看到其實就算是君前失儀。而君前失儀這個罪名可大可小,永遠不能做官絕不是最大的懲罰,以君前失儀的罪名誅三族也不是沒有前例。
衛士驅除嗑了五石散的文人隻是一個插曲,事後該幹麼的人依然是做自己的事情。
被召集來東林園的文人,他們無比清楚漢國的國情,劉彥是在青州崛起,毫無疑問青州的人會占著更多的便宜,再來就是長江以北的各色人等也絕對要比南方人更具有政治優勢。他們這些南方人雖然沒有被貼上標簽,可是想要在漢國發展的難度並不低。
每一次改朝換代都有所謂的龍興之地,最高跟隨君王的那一批人肯定會是國朝之初的勳貴群體,他們將占有絕大部分的政治資源,可能需要數代人才會得到改變,甚至是一國興到一國滅都是這樣的政治格局。
東林園要舉行宴會,可是並沒有被特意地裝扮,張燈結彩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哪怕是原有的景色,人多了就會顯得有人氣,完全不缺熱鬧。
到了傍晚時分,園林內那一處最大的宮殿大門才被打開,裏麵已經擺放好了整齊的案幾和蒲團,有些宮女是提著油桶在給燈架進行添油,更多的侍從是在進行最後的檢查。
天色將暗,林園之內三三兩兩的人開始向宮殿彙集,許多很久沒見的人少不得是要寒暄一番,使得宮殿大門前的廣場盡是“嗡嗡”之聲。
“該來的都在場。”王述不是琅邪王氏子弟,他的祖籍在太原,是南方有名的辯論家,原先是東晉小朝廷的藍田侯、建威將軍兼會稽內史。他身邊的一些人之前都有武職,現在卻是白身一個,看著那些高談闊論的人,說道:“他們或許在大漢有一席之地,我等卻不知如何。”
東晉小朝廷的各種“大家”非常多,比較入品的是詩人、書法家,能夠進入名流圈的還有玄學家、思想家和辯論家,倒是醫學家和工家雖然也被承認入品卻沒有太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