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剛心中微驚。
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禁,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產生了一絲興趣。
“是你在鬧事?”
程剛沉聲問道。
韓雲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是。”
“那好好的慶功宴,為什麼你會站在上麵?你的手上,又為什麼會有血?”程剛皺了皺眉,哼了一聲。
他不太喜歡年輕人在自己麵前故意裝作鎮定的樣子,這會讓他產生一種將其“人間蒸發”的衝動。
記得以前,有一個官員的兒子,開車時不小心擦了一下自己的車,不但不道歉,態度還特別囂張,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第二天,人就莫名失蹤了。
他爹急壞了,費盡心機,終於找到了兒子的屍體,是在夕陽湖裏找到的,屍體早被魚給啃了個幹淨,隻剩下一堆爛肉和白骨,驚怒交加之下,當場去找程剛對峙,揚言要報警抓他。
結果警察沒來,反而被程剛叫保鏢打了一頓,扔出了公司,不久後,職位被調到了一個偏僻的鎮上,過的那叫一個孤苦伶仃。
麵前的這個少年,表情遠談不上跋扈,但那種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不屑,卻是被程剛看得清清楚楚。
他非常不爽,心中冷笑連連。
不管這小子什麼來頭,哪怕不要他的命,多少也得懲戒一下,讓他知道有些大人,不是你一個小孩可以蔑視的。
“這是一場誤會。”韓雲露出一個笑容。
很憨厚,很人畜無害,一度讓程剛有些發愣,以為剛才看到的不屑隻是幻覺。
他並不知道,韓雲之所以收斂,不是怕了他,而是單純不想程小燕這個做女兒的難堪罷了。
“行,你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說不清楚,今天你就別想離開這了。”程剛淡漠地說道,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身旁保鏢,立刻上前給他點煙。
這番作為,用霸道形容絲毫不為過。
大有韓雲解釋不好,就大開殺戒的勢頭。
韓雲也不生氣,嘻嘻一笑道:“要不,還是問您女兒吧,我現在有點口渴,不太想浪費口舌。”
正在抽煙的程剛差點咳出來,臉色一沉。
浪費口舌?
他居然認為跟我說話,是在浪費口舌?
程小燕一看情況不妙,連忙走到父親身邊,嬌嗔道:“爸,你別嚇唬人啊,韓雲是我朋友,鬧事的不是他,幫忙的才是他。”
“朋友?什麼朋友?”程剛似笑非笑道,“如果是男朋友,我或許就原諒他無禮之罪。”
“爸,你別亂說,朋友就是朋友啦!”程小燕一張臉漲得通紅,歉意地看了韓雲一眼,見後者微笑示意無所謂,這才鬆了口氣。
女兒這神情,被程剛看在眼裏,心頭愕然。
他活了幾十歲,閱曆無數,又怎會看不出,女兒對這小子有好感呢?
隻是,他不懂,這小子怎麼看都不是出類拔萃的類型,以前給她介紹的那些歐美留學生,富家豪門公子哥她都不感冒,為什麼偏偏對這顆爛石頭這麼感興趣?
“女兒,那你跟我說說,這場鬧劇是怎麼回事?”程剛淡淡地說道。
程小燕嗯了一聲,小聲小氣地把剛才的經過,簡單地跟程剛講述了一遍。
程剛越聽,眉頭是擰得越緊。
上位者的彪悍氣勢,一下子顯露出來。
嗖地一下站起身,程剛走到拳擊社那邊,冷聲喝道:“這麼說,是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東西,在我女兒晚宴上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