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穿天藍色絲襯衫,領口敞開著,下穿芥末色寬大便褲,腳穿軟皮涼鞋。
在這一身鮮豔而豪華的服裝襯托之下,他那粗暴的臉,一看真能把人嚇一跳。
今天他約的朋友是伊萬·羅薩多,伊萬是市政秘書長,是市長先生的心腹手下,他們是穿一條褲子的。
莫伊拉遞給伊萬一個特大號的,玻璃製的馬丁尼酒杯。自己也隨手從托盤裏拿起了一個。
他的態度比麵對罪犯時要好的多了,把手搭在伊萬的肩膀上說:“離開飯還有一會,咱們不妨看看我的馬去。”
當他倆向馬廄走去的時候,他說:“伊萬,昨天我把那個小癟三都抓起來了,可那個訴棍拿著市長的一紙人身保護狀,就把他給帶走了。
他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關係到幾十名危害巨大的暴徒。
算了,眼下咱們還是輕鬆輕鬆吧!正經事,飯後再談。”
莫伊拉不願意掃了他們此時的雅興,他是個真正會為客人著想的主人。
他希望他的馬廄成為美國最成功的馬廄。為此他采用了一些新方法,新措施,並把這些也都一一解釋了一遍。
這些馬廄是防火的,保持了最高程度的清潔,而且還有一支專職保安隊負責警衛。
最後,莫伊拉領著伊萬去看隔離馬廄,牆上有個大銅匾,上麵寫的就是“卡吐穆”這個名字。
馬廄裏麵的那匹馬,即使在伊萬那樣,沒有相馬經驗的眼睛看來,也是一匹漂亮的好馬。
卡吐穆渾身烏黑發亮,大額頭上有一片菱形白毛。褐色大眼睛閃呀閃的,活像一對金色蘋果;渾圓的身上全是黑毛,活像黑綢。
莫伊拉以孩子般的驕傲神態說:“這是全世界最好的賽馬。去年我花了六十萬美元把它從英國買來。
我敢打賭,即使俄國沙皇,為了買一匹馬也從來沒有出過這麼高的價。
但我不打算讓它再參加賽跑了,留下來配種,我打算建立全國最大的賽馬馬廄。”
他一麵捋著馬鬃,一麵柔情地叫道:“卡吐穆,卡吐穆!”
畜牲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擺擺尾。
莫伊拉還對伊萬說:“我還是個天生的好騎手,你知道吧?我是上了五十歲才開始騎馬的。”
說著他放聲大笑了,“說不定我祖母或外祖母年輕時,在俄國讓哥薩克人強x了,所以我也就有了哥薩克人的血統。”
他用手搔卡吐穆的肚皮,讓它發癢,然後以心悅誠服的口氣說:“瞧它下麵那個家夥,翹得多神氣!”
伊萬附和的稱讚:“這大家夥是不錯,它有福了。
他們回到大樓共進晚餐,桌布是金銀線混織成的,餐具也全是鑲金銀的,但飯菜並不怎麼樣。
很明顯,莫伊拉·伯頓住在這裏是單身;同樣很明顯,他是個不大講究吃的人。
伊萬一直不談正題。
等他們兩個都點起哈瓦那大雪茄煙抽起來的時候,他才問:“關於那些人,你究竟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