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爭的發展,“全員玉碎”的使用,就越來越頻繁了。
8月份,羅斯福,丘吉爾在魁北克舉行了會議,決定在1944年的2月份發動對緬北的進攻。蒙巴頓為統帥,設立東南亞戰區。
這個消息,對於經曆了長期巨大壓力的委員長來說,是個好消息,終於讓他能鬆一口氣了。
日本人聽到這個消息,會是怎樣的緊張與失望呢?
東條英機毫不遲疑的像對中國派遣軍總司令畑(tián)俊六大將下達指令,讓他務必在滇緬公路上拖住中國軍隊,剪斷中國軍隊的物資補給。
一方麵又急調了兩個師團入緬甸,以增強緬甸方麵軍的實力。
另一方麵催促中國派遣軍,盡快在正麵戰場上,向中國軍隊發動局部的有效攻擊,以牽製緬甸戰局。
對於中國戰局深思熟慮的畑俊六,在巨幅的中國地圖前反複醞釀方案,最後他那對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睛,停在了濱湖地區的常德城,仿佛一匹餓狼突然的發現了獵物。
常德又有什麼魅力,讓這個老鬼子盯上呢?
畑俊六在向日本大本營,報告他的戰役構想時,詳細闡述了他對進攻常德的考慮。
隨著日軍在太平洋戰場優勢的喪失,海空控製權已基本為同盟國掌握。
同盟國的飛機、潛艇日益活躍,使日本在海上的船隻損失愈來愈大,海上運輸日感困難。
為了確保對南洋作戰部隊的供給,隻有賴於打通粵漢鐵路,完成統貫大東亞鐵道計劃來解決。
如果該計劃實現,他不僅能增援南洋方麵部隊,防止同盟國反攻,同時還可以奪取南洋的戰略物資,以解決國內財政枯竭的困難。
常德地理位置因此就顯得極為重要,武漢被日軍占領後,常德便成為沉陵、貴陽、長沙、衡陽之前衛。
如果攻下常德,日軍西可指沅陵以入黔東,南可下益陽、衡陽以孤立長沙。
粵漢、湘桂兩大動脈即掌握於手,足可以影響整個中國戰區的態勢。
還有,畑俊六在報告中陳述,常德是川黔咽喉,是拱衛重慶的屏障,是中國後方的關鍵補給線。
重慶軍委會在1942年製定的《第6戰區拱衛陪都計劃》中,將常德列在確保首位。
《拱衛陪都計劃》裏說:“戰區以拱衛陪都之目的,應確保常德、恩施、巴東、興山各要點。”
在以後的修正案中,第6戰區更進一步強調要保衛常德,代理司令長官孫將軍在修正案裏寫道:
“戰區以拱衛陪都之目的,應確保常德、石門……”
重慶軍委會對常德的重視極為具體,在軍委會的計劃中指出,如果常德方麵發生戰爭,
將命令“第9戰區,至少應以3個軍的兵力轉向湘西,使第6戰區作戰容易”。
可見武漢失守後,重慶政府是決心死守常德的,以確保這個軍事上至關重要的“陪都屏障”。
否則,常德一失,將會對重慶帶來直接威脅。
既然常德如此重要,那麼畑俊六就認為不攻常德,便不達此次戰役的戰略目的。
另外,選擇常德作為進攻目標,還有一個非常實惠的意圖,即奪取洞庭糧倉。
洞庭湖濱是中國著名糧、棉產區,第6戰區在常德設立了“湘穀轉遠處”,專門收集濱湖各縣田賦糧穀,儲存轉運供應西南。
從常德到陬市的沉水西岸,倉庫儲備達90萬擔。
站在巨幅地圖麵前的畑俊六,看著地圖上的常德,仿佛已看見白花花的大米,在他手指縫裏刷刷地流下來。
日本需要糧食,需要大米,甚至已超過了需要軍火。
內閣開會總是討論糧食問題,各大城市的警察局長,也為買米像辦案一樣四處奔波。
在各地作戰的日軍,就隻得動手搶劫,即所謂的“以戰養戰”。
畑俊六更是被大米難題,困擾得焦頭爛額,他在給大本營彙報情況時叫苦:
“為了緩和華北糧荒,我認為有必要暫時削減一部分對日供給數量。”
眼下正值秋收之後糧滿倉的時節,畑俊六張開垂誕三尺的血盆大口,咬向了“湖廣熟,天下足”的常德濱湖。
畑俊六精心擬製的報告,用軍用專機直接送往東京。
在8月份,派遣軍總司令官畑俊六大將,接到日軍陸軍部電令:報告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