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師部擴大會議召開,歡迎新任的副師座方一鳴到任,同時也算是給跟他一起前來赴任的黃埔之星來個歡迎儀式。
會議議題有:
一、方副師長的履任,職責分配。
二、新到任幹部的分配。
三、……
本次會議紀要……
經過各方麵的配合協作,本次會議圓滿順利結束。
以上均為文書書麵彙總,在書麵報告上,這場會議是一團和氣,各方麵都非常滿意。
在私底下,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有一團二團的“老幹部”私底下議論紛紛:
“方副師長是泥菩薩吧!師座說什麼就是什麼,總共也沒見他說過5句話。”
“你都說了,副師長副師長,重點在一個副字,在正的麵前,那還不得乖乖的聽著?”
“就這還是重慶來的,看來也就那樣,讓咱們師座安排的明明白白,也就是當個泥菩薩供起來。”
“哎,你說對了,看樣子咱們師座還真是這個意思,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
他們正說得熱鬧,卻不知傳到了龍文章的耳朵裏,“你們幾個,嘀嘀咕咕的幹什麼,很閑嗎?”
眾人噤聲,乖乖的站好就跟受訓的新兵一樣。龍文章掃了他們一眼作為警告,便轉身離去了。
這些日子雖然沒有以前忙了,但身為一團之長事情還是很多的。要不是聽到這些越說越沒邊兒,他都懶得管。
目送龍文章離開,原本議論的最熱鬧的幾個人,相互之間對視一眼,聳聳肩都是四散離去了。
別克小轎車在禪達的石板路上顛簸的行駛,車上的氛圍十分壓抑。副駕駛上的阿譯轉過半個頭去:“方副師長,前麵就快到三團駐地了,這裏離您的住所不遠,也是師座特意為您考慮的。”
“哦,那你倒要替我謝謝你們師座了,林譯中校。”方一鳴麵無表情不鹹不淡的講。
指望他說什麼好話嗎?扯淡,他能克製住自己的脾氣,就已經很厲害了。
什麼三團是新兵團,需要領導前去表示重視,鼓舞士氣。
全是歪理,他堂堂少將副師長不是來當團長的,在師部連屁股都沒坐熱,人還沒認了幾個,就被弄到了一個新編團裏,無異於流放。
他心裏不情願能怎麼樣,在會議上哪裏有他說話的機會,直言反對除了撕破臉讓大家都不好看,就沒有更多的用處了。
方一鳴不滿的情緒就差寫在臉上,阿譯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了,呐呐的不再言語。
三團的駐地在禪達北麵的一個村子旁邊,危險係數比駐紮在禪達南麵的一團二團要小多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建設,營區已經略有規模,柵欄排水溝廁所草棚應有盡有。
雖說簡陋了些,但當兵打仗不是來享受的,戰場惡劣環境都要忍受,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麼。
下了車,阿譯走在前麵介紹,方一鳴和他的副官跟在後麵,打量著這座陌生的軍營。
的確十分簡陋,不過衛生環境看樣子還不錯,除了地泥濘了一些。
三個營的新兵都在練習刺殺,喊殺聲震天。士兵臉上有紅光,而不是菜色,說明吃的還有保障。
方一鳴問:“林譯中校,全團有多少人?”
阿譯回憶著今天早上才看的花名冊,嘴上脫口而出:“三團全團1800人,有三個步兵營,一個偵察排一個警衛排一個炮排,運輸隊,工兵隊,防毒班,通訊班,醫護班,配置十分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