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的一句‘我想你了’,敵得過所有人的關心和擔心,讓紀貫新一掃之前的抑鬱心情,重振旗鼓。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路瑤和自己出一口惡氣。他從來都不是個大度的人,錙銖必較,斤斤計較,心眼兒小的像針鼻。可那又怎樣?夏聖一想要讓路瑤一輩子都懷不了孕,她竟然想要他斷子絕孫!這個仇不報,他就真不用叫紀貫新了。
其實想整夏聖一很簡單,他隻要往多倫多打個電話,告訴他二嫂還有夏聖一她爸,那麼不用什麼確切的證據,他們也會把夏聖一給弄走。但這樣就結束了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報複,頂多也就是兩句不痛不癢的數落。
哈,想得美!
抓奸見雙,捉賊見贓,等他把所有證據都弄出來的,他要夏聖一後悔之前所做的一切決定。
車子停在路邊,紀貫新跟路瑤煲了兩個小時的電話粥,直打到他手機沒電。
臨掛斷之前,他柔聲說道:“好好玩兒,等老公去找你。”
路瑤道:“那我這幾天在國外就不常給你打電話了,你有什麼事兒就打給我,省的我影響你工作。”
這倒是正和紀貫新心意,省的被夏聖一那個神經病看出端倪來,他還等著明天路瑤走,他好演一場大戲呢。
掛了電話,紀貫新坐在車裏,卻沒有馬上發動車子回家。他在想,家裏是否真的被安了監控設備,如果是,是監視的,還是監聽的?
今天他跟路瑤打電話在前,陪夏聖一吃飯在後,可是看夏聖一的反應,她沒發覺異樣。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就算有監控設備,但不是在客廳?
紀貫新努力把自己想象成是夏聖一,如果他變態到想要監控一個人,會把設備安在哪裏?幾乎是刹那間,他就想到了,在臥室!
平日裏他跟路瑤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主臥,還有什麼地方能比這兒更好監控的?
而且前不久,路瑤要跟湛白他們去吃飯,他當時嫉妒了一小下,路瑤說,湛白不喜歡男的。
再久之前路瑤也說過類似的話,可那時候夏聖一根本不在夜城。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夏聖一是在來了夜城之後才知道這件事兒,並且她是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的。
監控設備,在主臥。
避孕手鏈,搶劫,監控設備……這一樁樁惡毒又惡心的事兒,直讓紀貫新後脊梁發麻,要說夏聖一沒病,他第一個不信。
幸好徐應嘉今晚來了這麼個電話,不然他但凡在主臥給路瑤打電話,事情一定就敗露了。到時候夏聖一那個變態指不定要怎麼整路瑤。
想想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紀貫新憋著氣回了家。人走到主臥的時候,跟平常一樣,脫衣服脫褲子,然後進了浴室。
他都怕夏聖一在浴室裏麵安了什麼,那他這麼長時間跟路瑤在浴室裏做的事兒,夏聖一豈不是都看見了?
光聽過女人怕被男人看的,如今紀貫新是真心怕被夏聖一看,周圍好像有一雙毒蛇似的三角眼,一直在冷眼旁觀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他在洗澡的時候,不著痕跡的打量四周,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物。他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夏聖一隻把東西安在了主臥某處,不然平白無故的被她看了這麼久,她不怕流鼻血致死,他還嫌被人看了沒收費呢。
平時他洗完澡都是穿個內褲就出去,或者壓根裸著出去,今天知道這事兒之後,是怎麼也光不下去了。但是突然穿太多又怕被夏聖一看出什麼端倪,所以權衡過後,他幹脆在腰上圍了個浴巾,等躺到床上才抽下來。
什麼都沒做,他關燈,閉上眼睛裝睡覺。
黑暗中,那種被人注視的滋味兒,就算不嚇人也足以讓人精神衰弱。所以紀貫新趴著一動沒動,硬是挺到了淩晨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路瑤他們是上午十二點多的飛機,她臨走之前,給他發了條短訊,說是下飛機再報平安。
紀貫新睡到十點多就自然醒了,但一直趴著裝睡。好不容易熬到手機響,他拿起來一看,上麵是路瑤發來的短訊。
千等萬等,他就等這個契機呢。
拿著手機,他先是給路瑤發了個短訊,說自己在忙,叫她一路注意安全,等他去接她。
等確定路瑤不會再回的時候,他才佯裝憤怒的把電話打過去,然後對著電話大聲說道:“路瑤,你什麼意思?你拿這事兒逼我是吧?我就想問問你,是你把戒指弄丟的,我說你兩句有錯嗎?你在醫院裏麵對我大呼小叫,弄得身邊的人都在看熱鬧,我紀貫新這輩子也沒丟過這麼大的人,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你不行,特別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