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靠坐在床頭處,淡淡道:“你說的沒錯,這次的事兒過後,我發現我真的是不了解路瑤,你是沒看見她跟我吵架時的樣子……”
說著,紀貫新眉頭一蹙,露出一回憶就滿是嫌惡的模樣來。
“她跟我大聲喊叫,說我不關心她被人搶劫的事兒,我跟她解釋她又不停,非說我在乎一個戒指。你說我在乎一個戒指幹嘛?我隻不過是說了句,那戒指是我媽送給她的,丟了我媽也許會不高興,結果她就火了,大吵大鬧的,簡直……像是潑婦。”
紀貫新隻要把對夏聖一的厭惡給表達出來,那無論配上什麼樣的話語,臉色都是極精彩的。
夏聖一完全不疑有他,隻道是紀貫新煩極了路瑤。
她從旁說道:“我看她平時溫溫柔柔的,也會大聲吵架嗎?”
紀貫新都已經說了,她還在明知故問,如果紀貫新是真的跟路瑤吵架,又是在氣頭上的話,說不定會被她給帶跑。
而此時紀貫新就滿足她的心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以前也不知道她是這種人,我就喜歡她的溫柔跟安靜,她在我麵前也一直都是這樣的。誰知道這次突然就變了臉,還在醫院就吵得旁邊人都在看,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紀貫新越說越來氣,眉頭蹙的緊緊的。
夏聖一看準了時機,很快說道:“那她以前的溫柔樣子,該不會是裝的吧?”
紀貫新也‘下意識’的接道:“我看她吵架時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還真不像是第一次跟別人吵。”
夏聖一說:“那就是她的不對了,不管是被人搶劫還是自己弄丟的,總歸戒指就是在她那裏丟的,你說她兩句,也是情理之中,她憑什麼跟你吵架啊?現在就這樣,以後你們要是真的結了婚,那還得了?”
紀貫新一臉愁容,低聲歎了口氣,似是脾氣過後,隻剩下無奈,“原本我以為她就是我想找的那個人,可這次的事兒,她真的很讓我失望。”
夏聖一出聲安慰,“你別這麼說,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們又沒結婚,隻是談戀愛而已。如果及時發現,總比以後後悔來得好。”
紀貫新說:“可是我媽把陪嫁的戒指都給了她,雖說現在弄丟了,不在她手裏,可怎麼說,她也是被我媽給認可過的。如果能找到戒指也好,我把戒指拿回來,你說得對,結婚的事兒,我真得再好好考慮一下了。”
紀貫新一邊歎氣一邊說,演技堪稱天衣無縫。從前梁子衿就說他能演,對他的最高評價也是,“從你嘴裏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信,因為沒人能分得清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隻要他願意,他真的能把人給騙的死去活來。撒謊這個事兒,有時候也是靠天分的。
夏聖一總覺得自己有‘神’保佑,如今路瑤真的要跟自己換命了,那麼無論她現在說什麼做什麼,紀貫新都會相信她。
至於路瑤,她已經被紀貫新給厭煩了,以後等著她的,隻會是一拍兩散。
如今戒指在夏聖一手中,她更加篤定命中注定的,隻有她才能進紀家的大門。
隻是……她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杜絕紀貫新跟路瑤破鏡重圓呢?如今他們隻是吵架而已,萬一路瑤回過神來,轉頭來哄紀貫新怎麼辦?
紀貫新對路瑤不是一點兒念想都沒有,她不允許一絲一毫的轉機。
紀貫新心裏想的是,他已經跟夏聖一暗示了戒指是進紀家大門的認可,往後她會不會有所動作?如果是聰明人,夏聖一打死也不會讓戒指在她這裏出現,可萬一,她是個神經病呢?
她連泰國的邪物都敢往路瑤身上招呼,還有什麼變態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越想越是恨的牙根癢癢,紀貫新強忍著心中翻騰的怒火,隻等到時機成熟之時,他要讓夏聖一一無所有。
不,不僅是一無所有,對於她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食惡果,不然難以平他心頭這口惡氣。
兩人坐在同一張床上,卻明顯的心思各異。
正當夏聖一張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紀貫新的手機響起,她很快的瞥了一眼,隻見屏幕上麵顯示‘老婆’來電字樣。
眉頭微不可見的一蹙,夏聖一抬眼去看紀貫新的反應。而紀貫新則是明顯的蹙眉,直接按下了掛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