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那樣子擺明了就是有事兒,夏聖一見身邊沒人,所以軟聲軟氣的說:“尤助理,我是擔心小叔跟路瑤姐,你要是知道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很多話你不方便說,我還能從中勸勸。”
尤然見狀,有些為難,又有些掙紮,幾秒過後才小聲道:“具體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清楚,但是昨天是我幫老板訂的去冬城的機票,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誰知道半宿半夜突然打來電話,叫我訂返程的。我還嚇了一跳,大著膽子問了一嘴,結果被老板罵多管閑事兒,發了好大的脾氣。”
聽尤然這麼一說,夏聖一心中終於肯定了。紀貫新確實跟路瑤吵架了,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
夏聖一藏著心底齷齪的事兒,故作擔憂的模樣,微微蹙眉,對尤然道:“尤助理,你知道我小叔現在在哪兒嗎?我得去勸勸他,他之前跟路瑤姐還是好好的,有什麼誤會趕緊說清楚的好,本來他們兩個就不在一起,不要越鬧越大了。”
尤然聞言,出聲回道:“老板沒來公司,但人在夜城,應該在家。你要是見到老板,可千萬別提是我跟你說了什麼,不然老板一發脾氣,開了我都不稀奇。”
夏聖一很快說道:“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把你賣了的。”
說完,她打了聲招呼就轉身往樓下走。
尤然見狀,拿出手機給紀貫新發了條短訊,上麵簡明扼要的說明情況。
另一邊,夏聖一乘電梯下樓,期間掏出手機查看針孔攝像頭拍攝的狀況。從前天晚上開始,攝像頭應該是掉下來了,所以拍攝不到主臥的全景,隻是一片白蒙蒙,應該是掉到了床頭縫隙裏麵。
路瑤不在,家裏麵就紀貫新一個人,所以他也不說話,她聽不見也看不著,著實心裏癢癢。
經紀人本來要帶她去錄音師錄一首歌,可夏聖一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離開公司,打車去往景辰一品。
她沒有這裏的門卡,不過門衛見過她,之前也看見過紀貫新帶她一起出入,她說有急事兒來找紀貫新,門衛也就放她進去了。
來到紀貫新家樓下,夏聖一按下門鈴,站在門口處等候。門鈴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應。
夏聖一掏出手機打給紀貫新,手機打通了,響了十幾聲,紀貫新低沉沙啞的聲音這才傳來,“喂?”
聽聲音還在睡覺。
夏聖一軟聲道:“小叔,我在你家樓下,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手機那頭沉默數秒,然後傳來男人好聽的聲音,“你在我家樓下?”
“嗯,我剛才按了門鈴,你沒聽見。”
“你來幹什麼?”不怎麼高興的聲音,夾雜著莫名的煩躁和怒氣。
夏聖一能體諒紀貫新的心情,所以聲音不變的說:“我有東西落在你家了。”
她話音落下,手機那頭沒了動靜,大概過了能有半分鍾的樣子,樓下防盜門開了。紀貫新那邊掛斷電話,夏聖一心底一喜,趕緊打開門,乘電梯上樓。
樓上的房門也是開著的,可紀貫新卻不在門口。
夏聖一在玄關處換了鞋,邁步往裏麵走。客廳空空如也,她又上了二樓,主臥的房門是虛掩著的,她往裏看了一眼,從這個角度並沒有看見紀貫新的身影。
雖然她很想現在就進去找他,可是做戲做全套,她還是先去了一趟客臥。在客臥裏麵逗留了差不多五分鍾的樣子,夏聖一轉身出來,站在主臥門口。
她一邊推著門,一邊輕聲道:“小叔?”
裏麵沒人回應她,她一路走進去,轉過小走廊之後,往左一看,果然,紀貫新趴在床上,正在睡覺。
這是夏聖一第二次看見紀貫新睡覺時的模樣,除了她在手機中偷看的畫麵除外。他是真的喜歡趴著睡覺,即便剛開始是側躺的,可是沒多久,也會變成趴著。
唇角勾起,她怎麼看怎麼歡喜,覺得紀貫新就是這世上最好最可愛的男人。
走到大床邊,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紀貫新伸出被子外的兩條手臂,因為皮膚白,所以能清晰看見他手背上的青色血管。
有好幾次,他是正對攝像頭的方向跟路瑤做那事兒,所以她見過他胸口處的翅膀紋身,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上去摸一把。
隻可惜他現在這樣的姿勢,她看不見也摸不著。
房間中仍然飄蕩著未散的酒味兒,看來紀貫新跟路瑤吵完架之後,不僅發了很大的脾氣,還徹夜買醉。
夏聖一站在床邊,癡癡地凝望著紀貫新的臉,她有多愛他,就有多嫉恨路瑤。路瑤算什麼東西?她憑什麼能享有紀貫新的愛?每每看見他拉著她的手,或對她溫柔微笑,或跟她竊竊私語,尤其是每晚最親密的碰撞……夏聖一真想讓路瑤消失掉,這樣她就可以替代她,得到紀貫新的所有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