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每次出門給陳文航買衣服,全都是襯衫跟毛衣,搞得他寢室的室友一見到我就說:“哎,子衿,你是想給你家陳文航打扮成花花公子嗎?他衣服多的自己衣櫃放不下,都放到我們衣櫃裏麵了。”
那時候我都是笑著回道:“他穿不完你們穿。”
可我從未想過,陳文航真的會變成花花公子,我這算不算是在他劈腿的道路上,給他放了塊又平又大的墊腳石?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閃而過,我將咖啡放到駱向東麵前的茶幾上,發現茶幾上還有幾個精致的蛋糕盒子。
“駱總,咖啡。”我語氣平穩。
駱向東放下正在擺弄的手機,薄唇開啟,淡淡道:“坐。”
我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無異,這才在他麵前的沙發上落座。
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對我說:“吃吧。”
我再次抬眼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不明所以的迷茫和警惕。
駱向東跟我四目相對,他說:“早上過來順道買了蛋糕,我現在這樣子,是不能跟別人一起吃東西了,便宜你了。”
我心想,真是什麼好話到他嘴裏麵都能變了味兒。
隨便拿起距離我最近的一個蛋糕盒子,我出聲回道:“謝謝駱總。”
打開蛋糕盒,將蛋糕從裏麵拿出來,是一塊藍莓蛋糕。
我下意識出聲問道:“駱總,你也喜歡藍莓味兒的?”
駱向東隨口道:“不喜歡,叫店員隨便拿的。”
我抿了抿唇,拿著勺子開始吃。
偌大的辦公室中,靜謐無聲。我的對麵,駱向東背後,就是一整麵巨大的落地窗,十點多的太陽從外麵鋪灑進來,刺得我視線微微眯起,我看到駱向東身上似是蒙了一層金邊,很是好看。
他臉上的傷沒有昨天那麼紅腫了,但是紅腫消退,變得略顯青紫,尤其是唇角處的傷口,沒有結痂,露出比唇色更深的紅粉色,像是被打裂了。
駱向東拿著一塊綠色的抹茶蛋糕在吃,動作非常優雅,這可能跟他從小所受的教育有關,我跟他一起吃飯好多次,無論是中餐還是西餐,他都吃的像個優雅的紳士。哪怕是吃魚,他都會將小刺仔細的挑幹淨,然後再整口吃下。
可能是唇角的撕裂讓他不敢大張嘴,他嘴唇張開的弧度很小,饒是如此,還是皺著眉頭。
我心裏麵沒多想,直接出聲問道:“駱總,你的嘴角還疼呢吧?”
駱向東聞言,幹脆將沒吃兩口的蛋糕放在桌上,隨即皺眉回道:“還說呢,疼得我刷牙都不敢張開嘴。”
我說:“那你上藥了嗎?”
他回道:“懶得上,醫生開的藥末又鹹又苦,我昨晚不小心倒嘴裏麵了,沒給我惡心死。”
他說的一本正經,我卻莫名的聯想到他上藥時的情景,直接被戳中笑點,撲哧一聲笑出來。
駱向東抬眼看向我,視線中充滿淩厲跟蕭殺。
我頓時收回笑容,認真回道:“駱總,你不用上藥末,可以塗軟膏,效果也是一樣的。”
駱向東見我一臉誠懇,這才別開視線,淡淡道:“算了,塗得到處都是,等它過兩天自己好吧。”
我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心中卻有了計較。吃完一塊蛋糕之後,我起身道:“駱總,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駱向東嗯了一聲,然後道:“中午想吃什麼?”
我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出聲回道:“我什麼都行。”
駱向東說:“那就吃火鍋吧,訂楓林路的朝天驕。”
我說:“你的嘴都這樣了,吃火鍋還不得疼死,吃點清淡的吧。”
駱向東琢磨了一下,然後道:“那就去明月軒。”明月軒是吃岄州菜的地方,很清淡。
我出聲回道:“好,那我打電話去訂位子。”
出了駱向東的辦公室,我先是給明月軒打電話訂了一個包間,然後拿著包下了樓。樓下商場裏麵就有藥店,我向專業人員詢問了淤青和撕裂分別要用什麼樣的藥,並且說明不要粉末類,而且不要異味,不要油膩,要見效快療效好的。
買完藥重新回到駱氏頂層,我敲響駱向東辦公室房門,進去送藥給他。
駱向東看著我放在他麵前的藥,微微挑眉,出聲道:“我不塗,味道那麼大,一走一過,誰都知道我塗藥了。”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所以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我問過了,這藥膏一點味道都沒有,也不油膩,塗上之後有冰涼的感覺,很舒服。”
頓了一下,我又加了一句:“再說你平時戴口罩上班,公司上下都以為你是感冒了,就算身上有點藥味兒也很正常,你回頭多噴點香水就好了。”
駱向東嗯了一聲,我說:“那我先出去了。”
我轉身往外走,在快走到走廊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駱向東的聲音:“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