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徐璐,徐璐也看向我。我倆皆是心知肚明,這個周明康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想拿這個名頭來吊著徐璐,一邊占便宜,一邊又不肯放人。
話題談到這裏,已經是陷入了一個僵局,再往下說,怕是就要動怒。
我不確定徐璐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調職不成就翻臉,還是忍氣吞聲為了不錯的薪水,繼續在新區那邊熬著。因此,我也不敢貿然說出什麼刺激性的話語。
包間中短暫的沉默,空氣中都飄蕩著一絲尷尬的味道。最後竟然是周明康率先舉杯,他笑著說:“來,別光顧著聊公事,現在是下班時間,喝口酒。”
我是見徐璐拿起酒杯,我才給麵子的一同拿起。
周明康一口喝光杯中的小半杯白酒,隨即對徐璐說:“我幹了。”
徐璐牽起唇角,笑了一下,馬上抬起杯中酒,仰頭而盡,然後將酒杯翻過來,一滴沒剩。
我心裏麵忽然一陣難過,為什麼徐璐要受這種委屈,為什麼明明知道身邊的人是個無賴,可還是要妥協。
正想著,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徐璐跟周明康都看向我,我後知後覺,趕緊去翻包。
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鮮花店的來電。
我側過身,接通手機:“喂,你好。”
“您好,請問是梁小姐吧?”
“是。”
“梁小姐,是這樣的,您今天打電話預定的香檳玫瑰,由於季節問題,國內目前已經拿不到貨了,接您電話的店員是新來的,她還不懂這些,給您帶來麻煩,我深表歉意。”
我一聽這話,馬上出聲問道:“是你們家拿不到香檳玫瑰,還是整個國內的其他花店都拿不到?”
女人在電話中聲音溫柔的回道:“梁小姐,香檳玫瑰的花期是五月份到七月份,因為國內一些室內養殖的培育,最多可以延遲到九月中旬,如今已經是十月份,國內基本可以斷定不會再有香檳玫瑰生產,就算有,估計也不會達到香檳玫瑰的采摘標準。”
我說:“這束花是駱向東先生訂的,要送給很重要的人,麻煩你再幫我想想辦法,國內拿不到,那就試試國外,錢不是問題,關鍵是我這頭已經答應了駱先生。”
女人聞言,遲疑了三秒鍾的樣子,然後道:“梁小姐,這樣吧,總歸是我店中店員的失誤,我幫您打電話去保加利亞總部,看看那邊是否還有香檳玫瑰出售。”
我微笑著回道:“好的,那請問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確切回複,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要做其他打算。”
女人道:“您等我電話,我這邊很快會有消息。”
“好的,麻煩你。”
掛斷電話之後,我轉過身,對周明康點了下頭,淡笑著道:“不好意思周部長。”
周明康看著我,眼中帶著打量跟狐疑之色,出聲問道:“你剛才說駱向東,是駱氏的那個駱向東嗎?”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徐璐,徐璐回以一個澄明的眼神,示意她從來沒跟周明康說過。
我微張著唇瓣,幾秒之後,這才點頭回道:“啊,是的。”
周明康特別驚訝,直接挺直後背,看著我說:“你認識駱向東?你在駱氏工作的嗎?”
我被他激動地情緒搞得有點尷尬,不由得出聲應道:“是啊。”
徐璐在一旁接道:“子衿是駱向東的助理。”
此話一出,周明康更是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隨即對徐璐說:“那你怎麼沒早點告訴我?”
徐璐一臉委屈,出聲回道:“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以前也沒機會說啊。”
周明康有些埋怨的看了眼徐璐,隨即再扭頭看向我的時候,立馬滿臉堆笑,變臉之快,堪稱絕活。
他笑著對我說:“哎呦呦,梁小姐真是真人不露相,年紀輕輕就當了駱向東的助理,恕我眼拙,同桌這麼久,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我淡笑著回道:“周部長太客氣了。”
周明康說:“絕對不是我客氣,而是梁小姐太客氣了,能跟梁小姐同桌吃飯,那是我的榮幸。”
說罷,他又看了眼徐璐,嗔怒的說道:“璐璐也是的,一直沒跟我說。”
徐璐跟我一樣,都被周明康瞬間變臉的樣子嚇得不輕,我們心中想的都一樣,這個周明康也真是豁的出去,明明之前還是一副高高在上拽得不行的樣子,如今一得知我是駱向東助理的身份,馬上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也真不嫌磕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