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琪來這種地方被駱向東當麵撞見,我猜他現在心情一定非常差。別的不說,丟麵子是一定的。
駱向東站在我身邊,扶著車門,淡定的說道:“上車。”
我看不出他臉上的喜怒,但是本能告訴我,現在絕對別招惹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彎下腰,坐進了駱向東的車中。
駱向東替我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席。我倆都係上安全帶,他油門一踩,帶我離開會所門前。
車內,我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因為緊張而手指扣著手指。心裏麵一直琢磨著要不要說點什麼來安慰駱向東。
正在我兀自出神的時候,身旁的駱向東忽然出聲說道:“疼嗎?”
“嗯?”我下意識的渾身一緊,不由得側頭看向駱向東。
駱向東沒有看我,而是瞥了一眼我的左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我左手背上,赫然一條不下七厘米長的血道子,從中指下麵,一直貫穿到手腕處。
這是我剛才跟劉詩琪在洗手間裏麵打架,被她給撓的。
我從小打架就像是男孩子,不是踢就是踹,再不然就是大耳瓜子往臉上招呼,很少像女人打架,一抓頭發二撓臉。可能我本質上還是善良的,認為架打完也就算了,沒到非要給對方毀容的地步。
頓了一下,我出聲回道:“沒事兒。”
駱向東沒再說其他,隻是把車開到了一家便利店的門前,然後停車解開安全帶下去。
我有些發呆的看著他的背影,見他走進便利店中,不到兩分鍾,他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盒東西。
拉開車門坐進來,他伸手遞給我,我定睛一看,他手上是一盒Ok繃。
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點酸澀,又有點暖。
我抬手接過去,然後徑自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貼,粘在手背上。
駱向東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出聲問道:“你去那裏,就是為了堵劉詩琪?”
我動作一動,眼神也是略微閃躲,幾秒之後,我微垂著視線,低聲說道:“駱總,其實你不必為了她那樣的女人生氣,反正你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也沒必要讓她丟你的臉。”
我小心措辭,生怕哪裏說得不好,再刺激到駱向東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我甚至沒敢抬頭去看他的臉色,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
車內安靜得很,許是過了五秒鍾的樣子,駱向東出聲說道:“你以為我生氣是因為她?”
我一聽,下意識的抬眼朝他看去,但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目光……如炬。
心底頓時咯噔一下,我立馬眼睛微瞪,連聲表明立場,我說:“駱總,你放心,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保證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看駱向東的樣子,如果他生氣不是因為劉詩琪,那自然是因為我了。
我也是一時衝動,被紀貫新給鼓動的,非要去抓什麼奸,現在好了,惹了一身騷。
像是駱向東這樣有頭有臉的人,麵子自然是最重要的,現在被我知道他女朋友背地裏給他戴綠帽子,我真怕他會遷怒到我身上,正所謂——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駱向東見我緊張到恨不得挺直後背的樣子,他眼皮都沒挑一下,徑自出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去堵劉詩琪?”
這功夫我也不能再隱瞞了,隻得如實回道:“紀貫新說去那兒的人,都是外圍女,我看到劉詩琪也在,知道她跟你的關係,不相信她會這麼做……”
我聲音越說越小,並不是心虛,隻是在考慮駱向東此時此刻的心情以及陰影麵積。
駱向東麵不改色,出聲道:“你好奇,所以去堵她?”
我很快的出聲回道:“比起好奇,我更怕她真是這種人,如果她背著你去做外圍女,這跟腳踩幾條船有什麼區別?她把你當什麼人了,我還怕你跟著她丟人現眼呢!”
駱向東聞言,黑色的瞳孔中,似是閃過了一抹什麼,很快,快到我來不及捕捉,就已經消失不見。
隻見他薄唇開啟,聲音中似乎多了一些玩味:“照你這麼說,你是為了我才去那裏的?”
我哽了一下,然後輕聲回道:“也許你不信,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我怕你被劉詩琪給騙了,所以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紀貫新說的那種人。”
想到陳文航,他隱藏的多麼好,如果不是老天有此安排,讓我開竅一次,我保不齊還要被他們騙多久。
我是嚐過背叛的苦,也可以說是感情上的受害人之一,所以我見不得這種背地裏劈腿的事兒,也不想讓駱向東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