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駱向東平時心狠嘴毒,一定會罵我是白癡這類的話,但是意外的,他麵色特別淡然,隻是隨口說道:“正好,你坐下數錢吧。”
說罷,他坐在打牌的地方,我愣了一下之後,坐在他右手邊的皮墩子上,數好了六十四張支票,給了秦翊川。
秦翊川接過去之後,都沒看一眼,隨手扔在了錢盒中。
我看到這副畫麵,下意識的心想,早知道少拿幾張好了。
駱向東剛才出去了一圈,好像跟財神爺握了手似的,手氣特別好,坐下就連贏了好幾局,而且贏的牌都不小。
我坐在一邊專門負責收錢,臉上不自覺得露出笑容來。
我不是財迷,更何況這錢贏來又不是給我的,但是愛財是人的本性,更何況我小時候就跟我媽一起征戰牌場,也習慣給錢收錢。
所以眼下的場景,多少讓我懷念起小的時候,就連麻將落在桌上的砰砰聲,我都沒有那麼煩了。
鄭澤宇抬頭瞥了我一眼,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小梁,看來你很旺向東嘛。”
我抬眼回視鄭澤宇,淡笑著回道:“不是我的功勞,是駱總牌打得好。”
坐在我對麵的衛錚微笑著說道:“我們跟他打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像是今天這種連著坐莊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次。大家牌技都差不多,就看誰點子好了,我看還是你倆在一起合財。”
鄭澤宇和衛錚總是有意無意的把我和駱向東往一起撮合,這讓我很是不好意思,隻得笑一笑了事。
本以為我不說話,這件事就過去了,但是誰曉得駱向東忽然唯恐天下不亂的出聲說道:“梁子衿。”
“嗯?”
“你想升職加薪嗎?”
我側頭看著駱向東,而他則目視前方,摸牌打牌。
我在他俊美如鑄的側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端倪,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想要說什麼,所以隻能如實回道:“想。”
駱向東摸了一張二筒放在麵前,然後打出一張八萬。
“想升職加薪,與其陪客戶,還不如陪著我。”
駱向東聲音不大,但房間中隻有我們五個人,大家又坐的這麼近,誰也不是聾子,自然都聽得清清楚楚。
霎時,我背脊一僵,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定睛看著駱向東,眼中有驚訝,但更多的是惶恐。
鄭澤宇細長的桃花眼中劃過一抹曖昧的神情,隨即出聲說道:“小梁,我也挺喜歡你的,以後你就跟在向東身邊,這樣我什麼時候想見你,直接打電話叫向東出來就好了。”
從我一腳踏進這個包間開始,我就一直在緊張,好不容易剛剛放鬆警惕,這一走神,就落得這樣尷尬兩難的境地。
我沉默了好半晌,臉頰很熱,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麵紅耳赤。
暗自吞咽口水,我終於鼓起勇氣,出聲回道:“駱總,我是想升職加薪,但隻想通過正規渠道。”
我話音落下,駱向東麵不改色的出聲問道:“什麼是正規渠道?陪客戶嗎?”
雖然他沒有直指我是怎樣陪客戶的,但是從他淡淡的嘲諷口吻中,我知道他定是誤會我了。
頓了一下,我努力地控製著臉上的表情,故作淡定的出聲回道:“上次在日料店,我本來是去接待客戶的,但是因為我自己的失誤,把客戶留在了飯店,所以客戶寫了投訴信去公司,我想我自己的錯,是要自己承擔,這才亡羊補牢。”
“幾位客戶在樓上有其他人陪著,我隻是翻譯,可以陪客戶,但是不負責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