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胡鏞把試煉弟子召集起來,燃起一堆篝火,卻不肯說是什麼事,眾人竊竊私語,心中都有些不安。魏十七提議讓眾人先回石室,隻留他跟胡鏞在外守護,胡鏞卻說這是師父之命,不得違背。
魏十七搖搖頭,張景和隨口一言,他便抱住不放,一點不知變通,不過言盡於此,他也不願因此跟胡鏞發生爭執,至少有這許多人在,那妖物不會第一個偷襲自己。
宋騏宋驥圍在魏十七身旁,一個勁地問發生了什麼,魏十七摸摸他們的頭,低聲道:“萬一,我隻是說萬一,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不要驚慌,立刻躲回石室去,把門頂死,千萬不要出來。嶽師兄,你照顧好他們,其他什麼都不用管。”
嶽之瀾被他說的毛骨悚然,亦壓低了聲音問道:“會是什麼事?”
魏十七還沒來得及回答,夜空中忽然響起一串“嗬嗬嗬”的尖笑,他心中一沉,擔心什麼來什麼,聽那熟悉的笑聲,似乎中氣足了一些,不想之前那麼虛弱。
“嶽師兄,就是現在!”
嶽之瀾哪還不知趣,將宋氏兄弟一手一個抄在腋下,飛快地奔進石室,栓上木門,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
魏十七站起身,從劍囊裏抽出鐵棒,大聲叫道,“胡師弟,快招呼大家回石室去!”
胡鏞一迭聲地叫大夥回去,拔出湛盧劍,心跳得像擂鼓,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
幽暗的夜空中,一個慘白的身形刷地落下,抓住一名試煉弟子的頭發,往後一扳,張嘴咬住咽喉,汩汩吮吸著鮮血,那弟子嗬嗬嘶叫著,手腳像發瘋一般抽搐,卻掙不開凶手的雙臂。
四周響起一片驚駭的尖叫。
胡鏞被這血淋淋的一幕嚇懵了,火光之下,他分明看到一個赤身.的女子,幹瘦得像一根柴,披著長發,將他的一名師弟活生生咬死,拚命吮吸鮮血,一雙眼睛發出綠光,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他持劍的手在顫抖,他知道自己應該勇敢地衝上前,劍斬妖魔,可是……他不敢。
魏十七提醒道:“胡師弟,那妖物行動如風,小心提防。胡師弟?師弟?”他見胡鏞沒有反應,推了他一把,胡鏞大叫一聲,胡亂揮動湛盧劍,像著火一樣跳在一旁。
那女子抬起頭,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齒上滿是鮮血,衝著魏十七道:“又見麵了,這一次你可逃不掉了!”她伸出右掌,五指並攏,向獵物的胸口插去,輕而易舉剖開胸膛,挖出活蹦亂跳的心髒,湊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嚼得咯吱咯吱直響,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