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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打來的電話?看你臉色突然不好啊。”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酒吧迷離的霓虹燈下,俊俏的臉上流淌著彩虹般的光跡。
雷銘將手機揣回西裝內袋,輕蔑又冷峻的目光裏是威廉那張年輕又帥氣的臉。
雷銘沒有回答他,隻是仰頭一口幹了杯中的烈酒。
威廉交疊著雙腿,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微眯著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雷銘,神秘兮兮地笑道:“你明明是在酒吧,卻要說在家裏,還說開派對、看文件……嘖嘖嘖,看來,是老婆打來的電話。”
雷銘沒理他,咕隆咕隆往酒杯裏倒滿了酒。
威廉忽然前傾著身子,眨了眨纖長的睫毛,打趣地笑道:“和老婆吵架了?”
“你是來找我談生意的,還是談家庭的?”
“看你這樣子猛灌酒,生意肯定是談不下去了。”威廉聳了聳肩,“不如我們談些別的,輕鬆點的話題……”
雷銘根本不理他,威廉卻伸長胳膊叫來了一個人,低語了幾句,那人轉身便帶來了四五個女人。雷銘剛抬眸,眼前一個人影晃過來,懷中便突然多了一個女人。濃妝豔抹,馥鬱的香水氣味縈繞在雷銘的鼻尖,煩悶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讓開!”雷銘一把將女人推開,驚得女人猛地站了起來抽了口氣。
威廉大笑,“難怪老婆和你吵架,原來雷總這麼不解風情。”
“如果你不想繼續談生意,我要回去了。”
“欸,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雷銘最後幹了杯裏的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的酒量並不差,但是一個人想要醉的時候,是最容易醉的。
“雷總,真的要走了?”
雷銘根本沒理他,揮手推開眼前的女人,身子反而沒站穩撞到了桌角。
“雷總這樣,恐怕不能開車了吧?要不要幫你找個代駕?”
雷銘完全不在乎威廉在說什麼,自己一個人暈暈乎乎地走出了酒吧。
威廉饒有興趣地望著雷銘的背影,嘴角帶笑。
其他女人這時全部都纏著威廉不放,誰知,他突然臉色一變,低吼道:“全都給我滾!”
姑娘們怔住了,個個都嚇得臉色蒼白,急急忙忙跑開。
“怎麼樣?”
一個人影晃過威廉的眼前,在剛才雷銘的位置上坐下。
燈光下,他手上拐杖雕刻著的蛇頭熠熠生輝,好像那蛇眼裏還能射出兩束寒光。
“不怎麼樣。”威廉回答著,神色淡漠,仿佛和剛才那個花天酒地的人不是同一個。
“這個人,不是你的盟友,就是你的敵人。白曦,你最好記清楚。”
“你這麼瞧得起他?”威廉挑眉,似乎很是詫異。
對方沒有回答,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他的頭頂,就連威廉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我隻想從他手上拿到我們本該得到的東西。”一束紅光照亮了他的側臉,血紅的雙眸裏充滿了殺意,奎因似笑非笑地盯著威廉,“東西到手,他的下場,隻有一個。”
“那我想要的,你最好也記清楚。”
威廉起身,冷眼瞥向奎因,大步流星地從他身邊走過。
奎因不作言語,雙手摩挲著自己的拐杖,笑得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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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雷銘渾渾噩噩地倒在自己的跑車上,隻覺得天昏地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