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受的傷?”雷銘神色冷峻地質問著。
錢小沫勉強抿了抿唇瓣,低聲喃喃,“剛剛……找保安的時候,一輛車開進來,差點撞上去,躲開的時候摔了一跤……”
她的聲音很小,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隻有她一個人能聽見。
雷銘眉頭皺得更深了,看向眼前的醫生,“愣著幹嗎?還不來檢查?”
醫生這才趕緊打開醫藥箱,準備替雷銘檢查的時候,雷銘忽然打開了醫生的手,“先給她看!”
“……”
醫生愣了片刻,這才轉向錢小沫。
“我沒事的……”
錢小沫想要醫生去檢查雷銘的傷,但雷銘堅持要醫生先替錢小沫上藥。
她沒轍,隻得聽從。其實她傷得並不嚴重,隻需要消消毒就好了。
事實證明,醫生也的確隻是單純的消了消毒。
等錢小沫的傷口處理好了,雷銘的筆錄也做好了,但還是不肯讓醫生檢查自己的傷口。
萬般無奈,醫生和護士隻有先離開了,留下了一些止血消毒的藥。
雷銘完全沒有把這些傷放在心上,正要離開的時候,失主又急急忙忙趕來千恩萬謝。
“以後小心點。”
雷銘隻這樣說了一句,徑直走向自己的跑車。
錢小沫跟在他的身後,卻又被失主攔了下來,塞了張名片給她。
“記得和我聯係啊!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們!”
失主衝錢小沫的背影大喊著,錢小沫牽掛著雷銘,隻是隨手把名片放進了包裏,並未在意。雷銘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隻能由錢小沫開車。回別墅的一路上,錢小沫一直擔心他的傷問個不停,可雷銘並沒有耐心回答,索性閉上了眼。
等紅燈的時候,錢小沫忍不住扭頭看向雷銘。
也不知道他是假寐,還是真正的睡著了,那緊鎖的眉頭似乎有道不清說不明的苦楚。
他身上的傷,肯定很痛啊!
錢小沫咬著雙唇,雙手抓緊了方向盤,暗自惱怒自己,雷銘這麼痛可她卻一點法子都沒有。後麵的車子催促地摁著喇叭,錢小沫才被驚回思緒,紅燈已經跳轉成綠燈,她一腳油門轟下去,著急地趕回了月間別墅。
車子停穩後,雷銘睜開眼,咬著腮幫子自己下了車。
錢小沫繞過車頭追上去想要扶著他,雷銘卻閃身躲開了,“我說過,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也用不了你管!”
堅硬又冰冷的聲音,如城牆似的築在錢小沫和他之間。
雷銘步履沉重地走進客廳,錢小沫沉默不語地跟在他的身後,手裏還拿著醫生留下來的藥,可雷銘並不要,一個人拖著受傷的身子,挺直了後背朝樓上走去。錢小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默默地跟著他,一直護送他回了雷銘自己的房間。
他關上門,將錢小沫滿心的著急和關愛,都關在了外麵。
錢小沫手裏捧著藥,瞪圓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舌尖上的話隻能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醫生留下的藥,也隻得放在了雷銘臥室的門口。
“我去熬粥做點宵夜,你得吃點東西。”
隔著門,錢小沫的聲音傳到了雷銘的耳邊。
他站在漆黑的臥室裏,月光照在他血色的外套上,滿臉的疲憊與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