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收回眼眸望向眼前,“你不是說,平靜的生活需要自己選擇嗎?”
“嗯……嗯,是啊……”這又是什麼問題?錢小沫不明白。
“別墅裏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不用帶走的就不用帶走,回公寓之後可以再買。不過公寓很久沒人住了,現在又多了李彬,需要再找人把公寓重新收拾布置一下。”
回公寓?錢小沫目瞪口呆,不過至少她終於明白雷銘在說什麼了。
“香媽什麼時候能出院,我們什麼時候搬回去,別墅還需要香媽照料。”
錢小沫怔怔地望著雷銘,一臉木訥得像個木頭人。
“回公寓後,我們之間的協議依舊存在。你可以去療養院上班,由我負責接送。”
雷銘扭頭看向錢小沫,因為好半天聽不到她的回答。
他原本以為錢小沫根本沒在聽,可她不是聽得挺仔細的嗎?
雷銘瞧她那樣子撇了撇嘴,站了起來轉身徑直朝教堂外走去。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還不回去?”
說完,雷銘邁著修長的大長腿出了教堂的門。
錢小沫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後急急忙忙追出去,剛追到教堂門口,雷銘已經在草地上走遠,朝那濃鬱了一大片墨綠色的樹蔭走去。他一襲白色的呢子長大衣隨風翻飛,短碎的烏發在風中狂舞的歡愉,他的步子像是踏著風似的輕盈,腳下似乎不染一點塵埃,在午後懶洋洋的陽光勾勒下身上像是跳躍著金色的精靈。
教堂樓頂上的鍾聲忽然響起,震耳欲聾,驚起了屋頂上一群灰色和白色的格子展翅翱翔。
呼啦啦地撲騰著翅膀,一群鴿子劃過錢小沫的眼前,飛過雷銘的後背。
錢小沫看得驚目乍舌,這樣的畫麵分明是那樣的熟悉啊!
雷銘,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出現在了她的夢裏。
夢裏的教堂不是療養院的教堂,夢裏的那人也不是一襲白衣的連榮麟。
是他,是雷銘,自始至終,那個人都是雷銘,在錢小沫的心裏,從未改變過。
……
……
跑車穩穩當當停在月間別墅車庫裏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
錢小沫急忙進了客廳,一麵走著一麵挽起了衣袖,“我馬上做飯,很快就能吃了。”
李彬跟在她的身後,雷銘是最後一個進的客廳。
錢小沫回頭看了眼李彬,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知道李彬還沒從悲傷裏走出來,索性問道:“彬彬,你今天想吃什麼?”
“隨便。”
李彬紅著眼眶,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可對錢小沫的態度並沒有絲毫的轉變,依舊冰冷生硬。可是錢小沫倒也不在意,好像李彬的回答十分令她滿意。
“我記得有胡蘿卜……”
“我最討厭吃胡蘿卜!”李彬扯著嗓子大喊著。
“胡蘿卜吃了好,營養價值高,小孩子要多吃。”錢小沫笑著,十分有耐心。
“我不是小孩子啦!”
錢小沫回頭衝李彬莞爾一笑,“那我們今晚炒胡蘿卜絲吃。”
“我不吃胡蘿卜!”
錢小沫笑得明媚,李彬的反抗最終被無效剝奪,她哼著歌便進了廚房。
雷銘一直望著錢小沫的背影,又看向李彬,看樣子,錢小沫馴化李彬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李彬。”雷銘喚了他一聲。
李彬趕緊轉過身,抽著鼻子,雙眼水汪汪地看著雷銘。
“我找出來給你看的書,你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