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你到底是誰?(2 / 2)

“這個傷者是警方重要的保護對象,我需要再確認一下他的情況。”

“那你趕緊的!”

說話的醫生鬆開了雷銘的手,快步跑開了。

雷銘咬著牙,趁此機會趕緊擰著門把手徑直走了進去。

裏麵除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那人外,沒有醫生和護士。

雷銘放下手裏的托盤,伸手抓過一邊的滅菌服套在身上,才小心翼翼地站在病床邊。

病床上的人和木乃伊差不多,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醫用紗布,包括頭皮也包裹了起來,隻露出了一隻眼睛,和蒼白的雙唇和插著呼吸管的鼻孔。光是這樣看過去,根本沒有辦法確認他的身份。雷銘又拉起掛在床尾的病曆夾,一頁頁的專業術語和各種傷勢評估看下來,也無法辨別他到底是簡念還是連榮麟。

連榮麟腿上有傷,行動不便,但眼下這個人的病曆上也點明了他腿部受傷,但也有可能是在火海中燒傷的,所以不能因此判斷。雷銘將病曆全部都拍在了手機裏,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那人,呢喃道:“你到底是連榮麟,還是簡念?”

病房裏一片死寂,隻有醫用儀器的滴滴答答聲。

走廊上傳來了醫生護士的說話聲,雷銘用餘光瞥了眼門,他現在必須得走了。

結果雷銘剛轉身,一聲似有似無的哼哼聲突然令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雷銘蹙著眉尖轉過身來,那哼哼唧唧的聲音正是病床上那人發出來的。

他的睫毛顫抖著,試著掙紮了兩下,終於微微眯開了眼睛。但是他的眼角全是傷,哪怕隻是微微眯開一條縫也扯得他渾身疼得厲害。適應了好久,他看眼前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重影。

雷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微微俯下身去,正好映入了那人的眼裏。

“你是誰?”雷銘雙手抓著病床邊上支起來的鐵架,迫不及待地問道,“是簡念還是連榮麟?”

那人的睫毛顫抖著,試著動了動嘴巴,卻連抽動唇角的力氣都沒有。

雷銘抓著鐵架的雙手更用力了,心急火燎地追問著,“你到底是誰!”

那人緩緩轉動眼眸看向雷銘,雷銘的身影是模糊的,他想要開口,卻動不了。

“醫生,我們現在要轉移了!”

雷銘的身後傳來了護士的聲音,他的心一驚,護士已經上前動手開始要轉移傷者。

雷銘僵硬地愣在那裏,看著護士的背影,她隨時會識破自己,雖然不甘心,雷銘也不得不脫下滅菌服快步離開了病房。護士聽見動靜回過頭來,但雷銘已經不在了。

雷銘離開了病房,依舊穿著醫生的白大褂迅速跑進了安全逃生通道。因為火警,電梯已經被保安暫停了。雷銘一路跑,一路脫下了白大褂,摘下了眼鏡的偽裝,等他混在驚慌失措的人群裏出了醫院大廳的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留意到他。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銀色跑車,剛鑽進去,還在思考杜建萍和病房裏那個傷者的事情,他衣兜裏的手機突然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雷銘掏出手機一看來電人,頓時瞪圓了眼睛,立刻摁下了接通鍵,不等對方說話脫口而出道:“你現在在哪裏?”

“……雷銘……”杜建萍的聲音有氣無力,呼吸倉促又紊亂。

雷銘的心立刻狠狠揪了一把,“幹媽?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裏?”

杜建萍沒有多說話,隻是報上了一個地址,雷銘立馬一腳油門轟到底絕塵而去。

杜建萍說的這個地址雷銘是知道的,他小時候也常來,但總是被裏麵肅殺又冷峻的氣氛嚇住,哪怕是在盛夏吹過一陣風,那風也比山裏麵夾雜了溪水涼氣的風還要冰冷,就好像是冰塊化作的風,讓人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所以雷銘很不喜歡去那裏。

但是這麼多年了,杜建萍也很少去那裏,為什麼今天偏偏……

雷銘來不及多想,將跑車開得跟飛機似的一路馳騁。

一個小時的路程被他硬生生的隻用了半個小時趕到,外麵,甚至有輛軍用悍馬在等他。

雷銘已經習慣了,他把跑車停在路邊,然後上了這輛悍馬。悍馬車裏已經坐著兩個穿著軍裝的軍人,雷銘一上車,就看見他們一人拿著針管,一人說著抱歉。雷銘是知道他們規矩的,小時候這種待遇不少,所以他伸出胳膊挽起衣袖,任由那人給自己紮了一針。

然後,藥效迅速發揮重要,雷銘暈暈乎乎地睡著了。

藥量是經過準確計算的,等悍馬車剛剛在一棟古老的紅色建築物前停下,雷銘正好睜開眼睛,但渾身依舊是麻麻的,沒力氣。兩個軍人攙扶著他下了車,眼前的一切都是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不過三層樓高的上世紀建築、一排排落光葉子的法國梧桐,還有穿著軍裝踏著整齊的步伐在操場上操練的軍人。

這裏,就是隱藏在深海市的,重要軍事基地。

杜建萍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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