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沉默不語的聽著奎因描述著將來的藍圖,在奎因的口中,那是一片天上會掉金子到他口袋裏的商人的天堂。他們擁有金錢、權利和地位,所有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知道他們的名字,都敬仰他們,他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能影響整個金融市場。不管是什麼領域的人,都密切關注他們,凱盛集團將會被載入經濟的史冊,而雷銘一家人都會成為被曆史記錄、被後人知曉的傳奇人物。
正常的男人都無法抗拒奎因所描述出來的藍圖,那是所有男人的幻想世界。
但是,對雷銘而言,將來沒有錢小沫,再多的物質利益和權力地位都毫無用處。
就好像,雷銘隻是想要一株鮮花,可別人給他金器玉器又有什麼用呢?
他心裏最想要的得不到,其他的再好,都是一對糞土。
“我不想要這些。”雷銘打斷了奎因的話,一本正經地回道,“我隻想要錢小沫!”
奎因愣了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雷銘啊雷銘,癡情有時候也是一種愚蠢!等你攀上了頂峰,想要什麼女人沒有?一個錢小沫又能怎樣?到時候成千上萬的女人,都會主動爬上你的床,鑽進你的兩腿之間,這些問題,你還要擔心嗎?”
雷銘輕蔑地微微揚著唇角,無所謂地說道:“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
“……”奎因微眯著眼頓時沉默。
“你有愛過人,或者是被人愛過嗎?”
奎因鼓了鼓腮幫子,微微支起身子,垂著眼瞼看向雷銘的目光飄渺到了極致的冷漠。
“你想要說什麼?”冰冷的嗓音裏沒有了剛才的亢奮與激動。
雷銘譏笑著,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弱水三千,我也隻取一瓢飲。”
奎因的眉頭一皺,一掌狠狠地拍在輪椅的扶手上,咬著牙,隱忍了很久,才終於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到時候絕對不會為難你和錢小沫!”
雷銘暗自竊喜,他一直在等的,就是奎因這句話。
有了奎因這句話,無論在地牢裏備受折磨的女人是不是錢小沫,奎因都會收手。並且,當雷銘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奎因也絕對不會再去傷害錢小沫。這就是雷銘的如意算盤。
“說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你想要怎麼和我合作,又合作什麼?”
“隻要你答應合作,你自然會知道。”
“難道不應該是你先說合作什麼,我在斟酌嗎?”
奎因冷笑了兩聲,輕蔑地說道:“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你能夠決定嗎?”
雷銘鎮定自若地回道:“那我怎麼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和你合作。”
“合作的利弊,我已經和你說了,這已經足夠你去考慮了。”奎因淡漠地轉過輪椅,背對著雷銘,麵對著窗戶,淡淡地說道:“我可以給你時間,你慢慢想清楚。等你想清楚了,我的人自然會帶你來見我。當然,在此期間,你依舊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想得快一點,因為我沒有耐心,你也沒有能力活得了那麼久,雷銘。”
雷銘皺了皺眉,一句話都沒說,就聽見身後書房的門開了,緊接著就是一群人的腳步聲。
“送客人回他的房間。”
奎因話音落地,黑衣人便抓著雷銘站了起來,怎麼來的,就怎麼把雷銘送了回去。
雷銘沒有再說些什麼,也沒有反抗掙紮,任由骷影盟的人帶走了他。
書房裏,安靜得隻剩下了奎因一個人。
他看著窗外朦朧的天,眼神黯淡,剛才情緒激昂的人似乎並不是他。
奎因都忘記,自己上一次流露出這樣的眼神,控製不住心裏的憂傷與哀愁是什麼時候了。
感覺已經過了很多年,卻又感覺,好像是昨日發生的事情。
--“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
--“你有愛過人,或者是被人愛過嗎?”
雷銘的質問,一遍遍不斷地在奎因的腦海裏重複,像是一道咒語,攪得奎因頭疼不已。
“來人!來人!”
書房外靜候的黑衣人立刻應聲而來,“東家有什麼吩咐?”
“加大對凱盛集團的壓力。”奎因轉過輪椅,目光冷冽如刀地瞪著眼前的黑衣人,“在明天,我要看見凱盛集團的股票急劇下跌!三天之內,把凱盛集團逼上絕路!”
“是,東家,我馬上傳令下去。”
黑衣人麵無表情地退了出去,奎因怒目圓睜,眼角和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那直勾勾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人磨碎了吞進肚子裏!
“雷銘,這就是,你逼我的下場!”
奎因齜牙咧嘴的一聲低吼,揚手一拳砸在了輪椅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