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日子平靜得沒有波瀾。
簡念每天幾乎都躺在床上,除了午後會由醫生陪著,簡念坐在輪椅上在後花園呼吸新鮮空氣。醫生堅持要求簡念出門,哪怕簡念自己根本不想離開臥室,但還是服從了醫囑。阿遠派黑衣人始終跟著簡念,不管他去哪裏,黑衣人都跟著。而原本公館裏,已經到處都是黑衣人了。阿遠盯上了簡念,就等他一步錯,滿盤皆輸。
但,根據這幾天的觀察,阿遠看不出簡念有任何異常,似乎奎因隻是多想了。
“嗯,你做的很好,繼續監視。”
遠在基地書房裏的奎因掛上了電話,神情嚴肅。
阿遠每隔兩個小時的彙報並沒有打消奎因的念頭,簡念越是聽話,奎因似乎越是懷疑。
“來人。”
“是,東家。”
奎因一聲吆喝,書房外的黑衣人立刻進來領命。
奎因看了眼日期,洋洋得意地笑道:“現在是時候接我們尊貴的客人過來了。”
“是,東家,我馬上安排。”
黑衣人領命退下,書房裏的奎因暗自帶笑,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雷銘被摧殘得不成人樣的樣子。但是,十多分鍾後,當雷銘被五花大綁,眼睛上蒙著黑布,嘴巴裏塞著東西出現在奎因麵前的時候,奎因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
因為他的手下剛剛向他彙報,雷銘並未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意誌力薄弱以至於精神已經崩潰。相反,雷銘在鐵牢裏始終鎮定自若。通過紅外線熱感應的攝像頭監視,雷銘在漆黑的鐵牢裏的一舉一動,都被奎因的人看在眼裏。
奎因沒想到雷銘從第一天到最後一天都能保持這樣的淡定,要知道,他可是專門找人模仿了錢小沫的聲音,可以說難辨真假,哪怕是雷銘也不可能依靠聲音就能分清楚那人是冒牌的錢小沫。可為什麼,雷銘就能無動於衷整整三天?
奎因狠狠地瞪著雷銘,他現在知道了,自己所麵對的這個雷銘絕對不能輕視。
奎因用眼神示意,一個黑衣人便上前拔掉了雷銘嘴裏塞著的東西。雷銘的雙唇幹枯得像是缺水的西北旱地,嗓子裏冒著煙,吞咽口水都是疼,他忍不住幹咳了兩聲,嘴裏一直被堵著又極不舒服。
“我們終於見麵了,雷銘。”奎因的聲音尖聲尖氣,很刺耳扭曲,是變聲器處理過後的。
雷銘囁嚅著嘴角,幹啞的嗓音冷笑道:“我被蒙著雙眼,怎麼叫做見麵?”
“你想要摘下眼罩?”奎因笑道,“我怕你承受不起這個後果。”
“至少,我能坐著說話吧?”
奎因又使了個眼色,立刻有黑衣人拖著椅子過來,摁著雷銘的肩頭坐下。
“你似乎,並不怕我。”奎因揣摩著雷銘。
“你邀請我來,我為什麼要怕你?”
奎因挑了挑眉,微微後仰著身子,看向身旁的黑衣人一眼,那人立刻頷首領命,帶著書房裏所有的黑衣人離開了。雷銘能感覺到身旁有人快步走過的聲音和空氣流動的感覺,咯噔一聲門關上,他知道,現在房間裏隻剩下自己和奎因兩個人了。
一時間,空氣凝重得似乎都已經凝結在了半空中。
兩人之間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奎因才終於開口打破了這個降到冰點以下的氣氛。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
“你高估我了。”雷銘淡漠地回答著,“我真的不知道。”
奎因冷笑著轉過輪椅,背對著雷銘,看向窗外,緩緩說道:“黑影和Martini死在倉庫,警察的資料上顯示,有你和另一個人。”
“那天我和我朋友在蒼山登山,下山的時候看見一個拾荒者很慌張的樣子,便問了一下情況,然後協助警察辦案,就這麼簡單。我並不知道倉庫裏有什麼人,也不知道遇害者是誰。”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黑影並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會緊咬著你不放。”
“所以,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奎因斜睨了雷銘一眼,旋即大笑了起來,“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答案。”
“既然不是今天,那你請我來是喝茶還是吃飯呢?”
奎因微微勾起唇角,奸佞的一笑,“如果你願意,既有茶喝也有飯吃。”
“哦?”
“隻要你願意和我合作,你想要天上的太陽都沒有問題。”
雷銘頓了頓,“合作?”
“當然。”奎因微微揚起下頜,趾高氣揚地轉了過來,臉上是藏匿不住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