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榮麟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朋友?我可不敢當,我就是個拿錢消災的跑腿的,哪裏敢和他堂堂的大總裁稱兄道弟!我就是警局裏的小跳蟲,他給我錢,我辦事,就這麼簡單。或許他看我是警察覺得安全才讓你來,問題是,下回來,能不能帶點前啊?”
“怎麼會有這麼嗜錢如命的警察?”夏沁鄙視著他,站在門口,又問道,“簡念給你錢讓你辦什麼事?”
連榮麟狡黠一笑,挑著眉梢說道:“給我錢我就告訴你!”
夏沁一聲冷笑,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連榮麟還在走廊上衝她揮了揮手,“別動了胎氣賴我啊!拜拜!”
看著夏沁走遠了,連榮麟才迅速地關上門,神色嚴肅又冷漠,快步走向窗戶,微微撩開窗簾透過縫隙打望著對麵的大樓,很好,上麵已經沒有人了。連榮麟抿了抿雙唇,這時又掏出手機發著短信,從一開始在洗手間裏,連榮麟就在和雷銘發短信。
夏沁惱羞成怒地回到了車上,車上的人一直都在監聽,很清楚屋子裏發生的事情。
“照片呢?拍下來了嗎?”
“拿去!”夏沁還在生氣,就把一直揣在衣兜裏的微型相機扔給了車裏的黑衣人。
一個黑衣人迅速發動車子,一個黑衣人則負責把照片傳電腦上發給奎因。
幾分鍾後,遠在基地的奎因正在部署行動計劃,一個黑衣人便急匆匆地趕來。
“東家,照片已經傳回來了。”
說話間,黑衣人已經將手裏的平板電腦遞給了奎因。
奎因打住了話頭,滑動著屏幕上的照片。這些照片有些是對麵大樓上派出去的人拍的,有些是夏沁進入屋內拍回來的,但無論是哪個角度的照片,都沒有拍到連榮麟一張完整的臉。他始終戴著口罩,哪怕是在和夏沁說話的時候,也戴著口罩。
加上夏沁故意把照片拍得不清楚,奎因更是沒辦法分辨出照片中的人。
“東家,這是現場傳回來的錄音。”
奎因使了個眼色,黑衣人便把錄音播放出來。
連榮麟的聲音被口罩處理了,加上他有意壓低聲線,聽起來渾厚又模糊,很不清楚。從他的隻言片語中,什麼信息都得不出來。除了他有意想要誤導奎因視線的,虛構了警察這個身份。
“少東家,拜托警察想要做什麼?”
奎因將平板遞給了黑衣人,呢喃道:“很明顯,是用來對付黑影的。”
“那,東家,現在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還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奎因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才說道:“這條線始終派人監視,雷銘和錢小沫那邊的監視也不能鬆懈,剩下的其他力量全部都投入到基地被毀的事件上。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給我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是!”黑衣人應聲而退。
奎因看向窗外,陰沉的天,烏雲壓得很低,一眼望去都是沉沉塵埃。
……
……
晚上八點,公安小區。
“所以,簡念已經醒了,但一直被監禁。”雷銘坐在沙發上,麵前是一杯濃茶。
連榮麟依舊喝著自己的威士忌,他已經把夏沁來過的事情告訴了他。
“現在你的下一步是什麼?”連榮麟眼神迷蒙地看向雷銘,苦笑道,“趁我眼睛還沒有徹底失明到底的時候,你成全我讓我看看奎因被虐的樣子吧!”
雷銘冷哼了一聲,啜了口茶,根本不理他。
“對付了黑影,下一步自然是奎因,但現在不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不懂。”
“現在奎因正在加速調查基地被毀的事情,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我們現在衝上去就是硬碰硬,沒有好下場。”雷銘眉頭輕蹙,說道,“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動,等待奎因自己找上我們,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連榮麟挑著眉梢呷了口威士忌,道:“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找上你?”
“會的。”雷銘信心滿滿,“他失去了左膀右臂,而我有他想要的東西,他自然會來找我。”
連榮麟沒有發表觀點,隻是微微坐起身子,將酒杯放在了桌上,神色淡漠到了事不關己的地步,“很好,這麼說來,基本上就沒我什麼事了。”
“你什麼意思?”雷銘目光如刀,將連榮麟看得透徹。
他聳了聳肩,長歎了口氣,忽然說道:“我要回美國了。”
“什麼?”雷銘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在我們快要勝利的時候回美國?”
“你都說了,你快贏了,那我還留下來做什麼?看你成功後得意洋洋的樣子?”連榮麟冷笑著挖苦著自己,“我忘了,估計到那時候,我的眼睛已經完完全全看不見了。”
“連榮麟!”
“你要是想在這裏休息也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外麵說不定會有奎因監視的人。”
說完,連榮麟站起來直接走向臥室,沒有回頭再看一眼,此刻怒火中燒的雷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