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看著秦錚,除了言宸和齊言輕以及被言宸廢了武功送回家族安養的玉兆天和玉家解散了的長老堂外,北齊還有什麼能人?
她疑惑地問,“你是說北齊王嗎?”
秦錚不承認也不否認,“北齊王的確是有些本事,這麼多年在太後和玉家的雙重壓力下,依然穩坐北齊江山的帝王位子。更甚者,縱容玉家行事,卻製衡著玉家不敢在北齊皇室麵前太過張狂。可是老了就是老了,如今姑姑回了南秦,他難免會亂了心思。就算他親臨前線,也未必是秦鈺的對手。”
“那你指誰?”謝芳華看著他,尋思著,“難道,你是說,北齊還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能者?”
“華兒,你對北齊知道多少?”秦錚忽然問。
謝芳華搖頭,“知之不多,以前,我的心思,大多都用在南秦,如今想用在北齊,也力不從心。”
“北齊玉家勢大,也就養出了一個玉言宸而已。”秦錚道,“因北齊玉家勢大,其餘的北齊諸多世家才連年被壓製,在玉家的光芒下,別家就算有能人,也不能嶄露頭角。所以,北齊的能人還是有很多的。”
謝芳華點點頭。
“不過,有一個人,她的心恐怕是向著北齊的。”秦錚道。
謝芳華又低頭尋思,片刻後,道,“你是說齊雲雪?”
秦錚頷首,“她是北齊先皇的女兒,北齊的小公主,北齊王是她哥哥,家國有難,她焉能坐視不理?”
“她不是和雲瀾哥哥送蘭妃的骨灰進入天階山了嗎?”謝芳華道,“難道會這麼快出來?”
“說不準!”秦錚道,“畢竟我們從情花穀去天階山,又半途折返回來,已經有些日子了,連他們的蹤影都沒看到,天階山既然一片火海,他們想必也不會久待。”
謝芳華抿唇,“若是齊雲雪心向北齊,那麼……怕是不太好易與。”
秦錚看著她挑眉。
“當年,蘭妃是北齊先皇從雪城帶進北齊王宮的,生下齊雲雪後,北齊先皇沒幾年就駕崩了,蘭妃帶著齊雲雪去了情花穀,但是這麼多年,齊雲雪與玉家來往甚密。以她的身份,與雪城的關係,還有蘭妃傳教的本事,情花穀那些兵器……她心向北齊的話,這一仗,就難打了。”謝芳華道。
秦錚輕嗤,“再厲害,也是一個女人而已。”
謝芳華頓時嗔目,“你看不起女人?”
秦錚一噎,連忙抱住她,“雖然同是女人,我家華兒可比她強多了,不是看不起女人,是覺得,若是女人一旦有了弱點,那麼比起男人來,就好鉗製多了。”
謝芳華輕輕哼了一聲,“不見得,女人若是狠起心來,十個男人也不是對手。”
“這倒也對。”秦錚低頭親她,哄道,“好啦好啦,我們爭論這個做什麼?天下女人不管是誰,都沒我的華兒好。”
謝芳華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好笑。
秦錚暗暗欷歔,這女人懷孕後,真是一個神奇的所在,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說高興就笑開了顏,他著實招架得辛苦,說話也要謹慎些,沒準哪句話就惹到她了。
一個時辰後,雪城的師爺匆匆前來,在院外拱手,“小王爺!”
秦錚從窗前往外看,淡淡道,“何事?”
老者懇請道,“勞煩小王爺出手救救雪城,在下未曾攔住言宸公子離開。”
“雪城有立世的實力,數千年無人能撼動,如今還用得著求人?”秦錚挑眉。
老者道,“不知言宸公子用了什麼毒,就連我和城中的護法用術法,也不能化解。城主在外,要歸來,最快也要兩三日,那個毒怕是十二個時辰不解,全城都會蔓延。小王爺說要保住雪城,不能言而無信啊。”
“我與言宸打賭,是三日。”秦錚溫涼地道,“若是想我救人,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就要拿出讓我值得出手的東西來。你們的術法都解不了,爺就那麼容易解得?”
老者一噎,搖頭,“小王爺,你要十萬兵馬,城主不在,恕小老兒不敢應您。”
“那你就等著你家城主回來吧,興許,他有辦法解了毒也說不定。畢竟,能坐雪城的城主,焉能沒有本事?”秦錚伸手關上了窗子。
老者站在院中,一臉的愁雲。
秦錚伸手將站在窗前向外看的謝芳華拉開,摸摸她的腦袋,“有什麼可看的?走,回床上,我該你給和小妖怪讀書了。”
謝芳華瞪著他,“你才是妖怪呢。有這樣的爹嗎?”
秦錚嘎嘎嘴,嘟囔道,“好吧,就算是小妖怪,也是我的……”話音未落,他忽然想起什麼,對謝芳華壓低聲音問,“華兒,你可診脈了?”
“診什麼脈?”謝芳華問。
“是男是女,你不是說到了足夠的月份,就能診出來了嗎?”秦錚催促,“如今你都三個多月了,快,診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