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點頭,“也有道理。”
“快去!”秦錚吩咐。
青岩立即去了。
謝芳華看著漠北軍營方向,對秦錚道,“若不然我們先不去雪城了,去與哥哥彙合吧。”
秦錚搖頭,“不必。”
謝芳華收回視線,看著她,“我有些擔心。”
秦錚笑了笑,“兩國交戰,戰場如賭博,有贏有輸。一味的防守,不如揚長避短,另辟蹊徑。”
“什麼樣的另辟蹊徑?”謝芳華問。
秦錚眯起眼睛,看向雪城方向,“多少代,多少年了,即便南秦、北齊、甚至更早的前朝。都不敢輕易讓戰爭紛擾雪城的地界。可是這一代,雪城早先借了我一萬兵馬,還有我們推斷的與魅族的關聯。興許,有突破口。”
謝芳華頷首。
當日,青岩便依照秦錚的吩咐,將鷹鳥放飛去了漠北軍營。
因二人距離漠北軍營本就三四日的行程,對於鷹鳥來說,自然不太遠,當日深夜,謝墨含便收到了信箋。
謝墨含看罷,抿唇,猶豫了片刻,還是依照秦錚的決定,吩咐道,“傳令下去,全軍撤出漠北大營,後退百裏。”
他此令一出,王貴、秦毅以及一眾將領都震驚地看著他。
“小王爺有信函傳來,因此次出戰的是北齊小國舅,但看今日一夜,我們傷亡十分慘重,這樣頂著,不出明日傍晚,我們就會大敗。我們守不住漠北,既然守不住,就不該讓將士做無謂的犧牲。傳我命令,全軍棄城撤退!”謝墨含道。
眾人聞言雖有不甘,但也都知道這一次北齊來勢洶洶,頂不住,齊齊垂首聽命。
天明時分,南秦軍盡數棄城離開了漠北軍營,撤退百裏。
北齊軍占領了南秦的漠北營陣。
第二日,南秦棄城撤退,大敗的消息傳出,嘩然天下。
北齊朝野上下一片歡呼,頌揚小國舅文韜武略,是當世的英才。
南秦則是朝野震駭,百姓驚慌。
還沒到上早朝的時間,英親王、左相、永康侯等一眾朝臣,齊齊地彙聚到了右相府門口。
李沐清走出右相府時,步履悠閑,像是沒聽到南秦大敗的消息一樣,與平日別無二樣,在他的臉上,絲毫沒看到驚慌失措的表情。
英親王等人見李沐清出府,對看一眼,齊齊上前。
“李大人,皇上可有消息傳來?”左相忍不住率先詢問。
李沐清搖頭,“未曾有消息傳來。”
“這麼說皇上還沒有到漠北了?”永康侯焦急地道,“我軍撤軍百裏,李大人可得到消息了?”
“眾位大人都得到消息了,我自然也得到消息了。”李沐清道。
“漠北是我南秦的第一道邊境防線,如今這道防線被破,不知李大人可有對策?”左相連忙道。
李沐清笑笑,“雖然我軍撤出漠北,但是據聞傷亡不是十分慘重,算算日程,近日皇上應該快到了。王爺、左相、侯爺和諸位大人稍安勿躁,謝侯爺既然撤出漠北,想必定有考量。而且有皇上在,我南秦安危大可無虞。”
眾人聽李沐清這樣說,心下稍安。
言宸聽聞南秦棄城撤軍百裏的消息後,沉默不語。
玉雲水上前道,“小叔叔,不如我軍乘勝追擊,將南秦軍隊打得落花流水。”
言宸抬眼看了玉雲水一眼,淡淡道,“吩咐大軍修整,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玉雲水不甘心,“小叔叔,如今正是好時候,趁南秦援軍未來,我們如何不能乘勝追擊了?你怕什麼?如今我們輕易就勝了,我軍士氣正高。”
言宸沉下臉,“你多年無所學,如今到懂得用兵了?”
玉雲水一噎,小聲說,“我雖然多年沒被族中長老堂教導,但是跟在太子身邊,自然也是懂用兵的。小叔叔,你不要這麼小瞧我。”
“我雖然不想小瞧你,可是你說出來的話,讓我不得不小瞧。”言宸看著他,淡淡道,“南秦的確是棄城了,的確是撤軍百裏,可是你怎麼不看看那百裏之外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玉雲水納悶,“不就是區區平山穀嗎?”
“區區平山穀?”言宸笑了一聲,瞥了他一眼道,“你再去好好看看地勢圖。”
玉雲水扁扁嘴,知道言宸不是無的放矢,便乖覺地去看地勢圖了。看了半響,忽然恍然大悟,“小叔叔,我懂了,這平山穀顧名思義,一麵地勢平坦,一麵山峰奇駿,還有一麵,蒞臨深穀。這是兵之險地啊。”
言宸點點頭,“你能看出來,還算不錯。世人隻知道南秦有兩道天險,一道是漠北邊境,一道是青雲關。可是這漠北邊境隻是指南秦軍營嗎?大錯特錯。指的就是這平山穀。若說青雲關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之地。那麼平山穀就是平山之穀,有去無回的絕險之穀。沒有萬全的籌備,不可輕易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