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親王看向李沐清,張嘴想說什麼,想了想,又住了口,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道,“隻能如此了。”
左相也看了李沐清一眼,搖搖頭,歎了口氣,“我們老了。”
永康侯也跟著歎氣,“是啊,連皇上也看不住了。”
李沐清緩緩道,“皇上文武雙全,乃英明天子,南秦和北齊兩國之戰,皇上早有禦駕親征的打算。但因我們眾人阻止,皇上隻能作罷。如今,坐不住了,也是情有可原。讓北齊知道知道,我們南秦的皇上,不止能文治天下,也能武治天下。眾位大人,我們有如此魄力前往戰場征戰殺伐的聖上,臣子當傲之。”
眾人對看一眼,有人紛紛點頭,“李大人說得有道理。”
“承蒙皇上重托監國之職,本官德行尚淺,能力多有不足。但既然皇上重托,不敢相負。今日後,皇上回京前,本官就多承眾位同僚相助了。同舟共濟,穩固朝綱,待皇上得勝歸來。”李沐清話落,對眾人拱了拱手。
有人連忙道,“李大人嚴重了!”
有人道,“但憑李大人差遣。”
有人道,“李大人能力卓著,皇上將監國之職重托李大人沒托錯人。我等聽李大人的。”
……
眾人齊齊表態。
英親王、左相、永康侯三人對看一眼,也齊齊點頭,“李大人年輕有為,我等三人也會一力輔佐。不讓朝局出岔子,使皇上後顧無憂。”
“多謝王爺、相爺、侯爺。”李沐清微微一笑,端的是清風朗月。
眾人都看著李沐清,年紀輕輕,隻是丞相司直的官職,卻得皇上重托監國之職。李沐清比當年的右相還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年輕的帝王出征,年輕的臣子監國。相得益彰。
文武百官,都不是傻子,私心裏,都會有幾分計較。
老一輩的還沒辭官退朝歸隱的人想著,老了,如今是年輕一輩的天下了。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年輕一輩的人想著,李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拿著聖旨,顯然是昨日就得了皇上的吩咐,一早就知道皇上離開,說他今早才知道,隻不過是在眾人麵前的說辭罷了。他們隻要唯他馬首是瞻,將來,才有前途。
皇上隻帶著鄭孝揚離開,這麼大的恩典,以後這鄭大人,也是淩雲直上,不可得罪。
眾人雖然各具心思,但都心裏明白一點,皇上前往漠北軍營,這朝中,李沐清說了算,這李大人以他的手腕,肯定要把南秦的大後方,將京都打造得固若金湯。皇上不在京中,人人更要小心謹慎,不可出錯。
接下來,李沐清便與眾人商議一應朝事兒。
昨日秦鈺離開前,重要的奏折都批閱了,李沐清又與英親王、左相、永康侯等眾人商議了些瑣事兒,一切按部就班,散了朝。
秦鈺的離開,雖然使得滿朝文武驚慌了一陣兒,但並沒有造成亂象,很快就穩住了。
下了早朝後,李沐清與眾人寒暄片刻,便去找程銘了。
程銘自從燕亭走後,便閑了下來。早先被燕亭抓去幹活,累的要死要活。直呼他不入朝是對的。可是這被抓勞力,又沒有俸祿,也不怎麼美好。如今,燕亭帶著援軍走了,他沒事兒了,可樂了,悠哉起來。
李沐清去了程府,摸了個空,打聽下,說他在茶樓聽曲,便去了茶樓。
燕亭果然在茶樓聽曲,身邊坐著宋方,二人好不悠閑。
李沐清來到,坐在了他們對麵,他們聽的津津有味的心情才收攏了些,看著他,一起瞪眼,齊聲問,“李大人,今兒怎麼有空來聽曲?”
“皇上去了漠北。”李沐清道。
二人一愣,“什麼時候?怎麼沒聽說?”
“昨兒晚上悄悄走的,眾人也剛知道。”李沐清道。
二人對看一眼,點點頭,“皇上是該去漠北,有本事不施展,在宮裏困著,多沒意思啊。”
李沐清微笑,看著二人道,“皇上留了命令,你二人入朝,督辦糧草。”
二人頓時豎起眉毛,尤其是程銘,立即道,“皇上還留了命令?他知道我不入朝的啊。我早就說過,他也同意了,我對朝堂沒興趣,隻想把生意做大,答應糧草軍餉我出三分之一。他如今怎麼出爾反爾啊?”
李沐清搖頭,“此一時彼一時。鄭孝揚本來適合督辦糧草,可是他更適合隨皇上前往漠北。便被皇上帶走了。這督辦糧草之事,放眼朝堂,除了你二人,便沒合適的人了。”
程銘斷然地搖頭,“前一陣子,燕亭那不是人的東西抓著我不放,累死我了。不幹不幹。聖旨也不行。我好不容易歇下來,剛喘口氣。可不想再被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