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親王妃從太後宮裏出來,腳都沒站,匆匆跑去了禦書房。
秦鈺依舊在批閱奏折。
英親王妃來到,有人進去通秉,她等不及,跟著快步走了進去。
“王妃?您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小泉子連忙迎上前問。
英親王妃扒拉開小泉子,衝進去後,幾步走到秦鈺桌前,對伏在玉案上的秦鈺氣喘籲籲地問,“華丫頭懷孕,你是不是也瞞著我了?”
秦鈺一怔,抬頭看向英親王妃,“懷孕?”
“臭小子,你少跟我裝蒜!別告訴我華丫頭懷孕了,你不知道?”英親王妃豎起眉頭。
小泉子嚇的一哆嗦,叫皇上臭小子,也就王妃膽子大,如今敢這麼叫。
秦鈺的筆“吧嗒”一下子掉到了玉案上,他騰地站起身,看著英親王妃,“大伯母,這話您是哪裏聽來的?她……怎麼會懷孕了?”
英親王妃若不是顧忌他是皇上,早一巴掌對著他腦袋打去了,瞪著他,“若不是有人說,我能來問你嗎?華丫頭和錚小子都大婚多久了?懷孕了有什麼稀奇?”
秦鈺徹底愣住了。
英親王妃看著他,見他的樣子不像是知道,她頓時納悶,“你真不知道?”
秦鈺回過神,盯著她問,“您聽說誰的?”
“秦憐那丫頭啊!”英親王妃道,“我問她華丫頭身體怎樣?她說她有身孕了,她回來的時候,都快兩個月了。”
秦鈺聞言立即道,“小泉子,去把秦憐給朕喊來。”
小泉子也驚了一把,沒想到小王妃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可是皇上真一點兒消息也沒得到。他連忙應了一聲,就要跑出去。
英親王妃立即喊住他,“站住。”
小泉子回頭看英親王妃。
英親王妃對秦鈺道,“不用問她了,這事兒千真萬確,我已經問過她了,再問她也問不出什麼來。”話落,她將從秦憐嘴裏得到的消息對秦鈺說了一遍。
秦鈺聽罷,眉頭緊緊地皺起。
“沒想到秦錚這個混賬連你也瞞著。還有華丫頭,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給我們捎句話回來?”英親王妃有些生氣,“這兩個孩子,真是不像話。”
秦鈺揉揉眉心,沉思片刻,“憐妹妹說她懷孕兩個月了?”
“可不是嗎?”英親王妃點頭。
“那……”秦鈺眉頭擰緊,“以她的醫術,該是早就查出來了才是。”
“所以說他們瞞得嚴實,若是憐兒丫頭不回來的話,我還不知道呢。”英親王妃道。
秦鈺忽然對小泉子道,“去將李沐清和鄭孝揚給朕找來。”
小泉子看著秦鈺,試探地問,“那憐郡主……”
“不必找她了。”秦鈺揮手,“就找李沐清和鄭孝揚,無論他們在做什麼,讓他們立即進宮來見我。”
“是。”小泉子撒丫子向外跑去。
英親王妃看著秦鈺,“皇上,你是說李沐清和鄭孝揚知道?”
秦鈺哼了一聲,“他們才回京多少日子?月前,是一直與秦錚和芳華在一起的。以芳華的醫術,不足月時,就能查出來了。他們定然知道。”
英親王妃聞言板起臉,“若是他們知道,這瞞得也太嚴實了。”
秦鈺又揉揉眉心,再沒什麼心情批閱奏折,對英親王妃道,“大伯母,坐吧,等他們來了,問問他們就是了。”
英親王妃點點頭,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等著,直到現在,她的心情還不能平靜。
秦鈺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天邊雲卷雲舒,但他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靜。
她懷孕了?
兩個月了?
這麼說是秦錚離開京城的時候?
她的身體那麼差,怎麼能受得住有孕?想必十分的辛苦,這漫漫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她能挺得過來嗎?
連血腥味都受不住,更何況其它?
不知如今狀況如何?
半個時辰後,小泉子氣喘籲籲地帶著李沐清和鄭孝揚進了皇宮。
路上,鄭孝揚問小泉子,“皇上急急忙忙地找我們,什麼事兒啊?”
小泉子搖頭,“二公子,您進了宮,見了皇上後,就知道了。”
鄭孝揚瞪眼,小泉子今日這麼不好說話呢,嘴裏問不出什麼來,他偏頭看向李沐清。
李沐清道,“憐郡主是不是回京了?”
小泉子點頭,“回李大人,郡主是今日早上回宮的,如今在太後宮裏呢。”
“王妃進宮了?”李沐清又問。
小泉子道,“王妃如今在皇上的禦書房。”
李沐清了然,“看來是關於秦錚兄和芳華的事情要問我們了?”
小泉子嘴角抽了抽,“李大人好聰明。”
鄭孝揚翻了個白眼,“你是說我不聰明了?我承認,論彎彎繞繞,是沒李大人多。”
李沐清失笑,“不是你不如我聰明,而是你在京時日短,還不了解皇上和這位小泉子公公。皇上定然是發火了,否則,小泉子公公不會連半點兒消息都不敢對你我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