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搖頭,“你放心,我可以將古陣稍作改動,定然不會傷了自己和孩子。”
“那也不行。”秦錚搖頭,“我們這樣攔住他,雖然人數有些差距,但也未必怕了他。”
“你若是沒有受傷,我若是身體很好,我們自然不怕他,不用想借外力,可是如今不同往日。你不能再傷上加傷了。”謝芳華道,“你相信我。”
秦錚抿唇。
“稍後,你在一旁看著我,我一定不會亂來。而且時間有限,也由不得我亂來。我記得前方我們停船之處草木茂盛,且有水源,正適合我布陣,事半功倍。”謝芳華話落,見秦錚還是不說話,不太讚同,她柔聲說,“我聽到前方馬蹄聲了,別再想了。”
“好吧。”秦錚困難地點頭。
二人說話間,已經這回了三裏地,回到了船舶靠岸時所在的地方。
謝芳華翻身下馬,抽出袖劍。
“你要幹什麼?讓青岩來。”秦錚立即阻止。
謝芳華連忙吩咐青岩,“劈九根斷木,再挪九塊巨石。”
青岩應聲,立即去了。
找端木容易,巨石就難些,要去兩旁山上,不過幸好還有時間,前方的人馬聽著距離還有兩裏地左右。
謝芳華拔掉頭上的發釵,伸手劈成九段,又咬破中指,將血在每段發釵滴了一滴。
秦錚緊張地盯著她,看她咬破手指,流出血,忍不住想要阻止她。
“你乖乖站在那裏,別動。”謝芳華低喝了一句。
秦錚伸出的手又撤了回來,沉著臉看著她,警告說,“你剛剛答應過我的,若是傷了自己,我給你好看。”
“知道了。”謝芳華點頭。
顧不得與他再說,她將九根染了她鮮血的斷釵擺放在九個位置,八個方位和一個中位。
青岩此時已經帶著人帶回了九塊巨石,有人已經砍好了九根端木。
謝芳華指揮著她們將這些東西按照方位擺好,之後,她揮手,對青岩吩咐,“這八個方位,每個方位,站去二十人。另外中間的方位,你親自帶三十人站去中間。隻要有人進來,殺。”
“是。”青岩一揮手,隱衛們立即按照謝芳華所說,站去了方位。
謝芳華見人都站好,她揮手,從掌心飄出一縷輕線,射向河邊的水中,須臾,不見她作何動作,河麵上由她那一縷絲線的入水點霎時升起霧來。不多時,霧從河邊漫了過來。
不過須臾之間,水霧便漫過了謝芳華所布置的陣,頓時,濃濃大霧罩起,青岩和近二百隱衛全部都消失了身影。看不到了。
謝芳華退後了一步,收了手,對秦錚說,“你看,我毫發未傷吧?”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是觸動了心血。”秦錚沉著臉看著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謝芳華的手冰涼,臉色有些白,看著他難看的臉,對他柔聲說,“以這小小的代價,換玉兆天和他帶來的這些人的性命,也是值了。咱們身邊就帶了這些隱衛,不能全部都折在今日。”
秦錚握住她的手,對身後問,“她的藥呢?”
侍畫立即走上前,拿出一個玉瓶,“小王爺,藥在這裏。”
秦錚接過瓶子,倒出三粒,遞給謝芳華。
謝芳華躊躇,“是要三分毒,我沒……”
“你身體裏既然有禁錮之術,這點兒藥吃了也傷害不到他。”秦錚道。
謝芳華點點頭,就著他的手,乖乖地吃了。
這時,大批的人馬已經來到,卷起一地煙塵。
隔著大霧,對麵不見人。
當先一人勒住馬韁,其餘人也勒住馬韁駐足。
其中一人說,“國舅,今日是晴天,這裏起這麼大的霧,很奇怪。”
“是啊,國舅,怕是有人在作妖。”一人又道。
又一人道,“我們要抓的就是作妖之人,定然是謝芳華,還怕了她不成?”
“還是要小心為上,謝芳華心狠手辣,指不定又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的人在天機閣已經折了一半了,卻連她的影子都沒見到,如今不能再折了。”一人道。
……
你一言我一語,有人冷靜,有人話語陰森,卻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
謝芳華偏頭看秦錚。
秦錚臉色冷沉,透過濃霧,聽著這些人說話,眼底盡是不屑。
“行了,都別爭論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謝芳華無聲地說,“這是不是玉兆天?”她沒聽過玉兆天的聲音。
“是他。”秦錚點頭。
謝芳華想起在南秦時的恩怨,得到秦錚的確認,眼底冷了冷。
玉兆天話落,所有聲音都一寂。
他看著前方彌漫的濃濃大霧,道,“謝芳華身體不好,秦錚身上有傷,如今才幾日,傷好不了。”話落,他一擺手,“去幾個人,前麵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