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青雲意安(1 / 3)

意安竟然出了天牢?

雲柏公大驚,一把抓住那人,立即問,“他是怎麼出的天牢?”

那人搖搖頭,“侄子也不知,天牢那邊傳來消息,說他出了天牢,從後關門抄近路,去追小王爺和小王妃了。”

“他這是要做什麼?”雲柏公驚異之下,不解地皺眉。

“難道是想讓小王爺和小王妃給他討回公道?”早先跟在雲柏公身邊的那人猜測。

雲柏公聞言惱怒,“他討什麼公道?若不是大哥替他擋了一掌,怎麼會死?他引來賊人進我青雲關。大哥身兼重職,替他死了,他還有臉去討公道?我將他關進天牢,就是為了讓他反省一番。”

那人躊躇,“雖然如此說,但萬一他真不管不顧了,將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的話,小王爺和小王妃為他做主。叔公,您怎麼辦?”

雲柏公冷哼一聲,“我便不信小王爺和小王妃急著要去漠北,有這等閑工夫給他做主。”話落,他轉回身,看著秦錚和謝芳華離開的方向道,“走,我們追上去看看。”

那人點頭。

雲柏公招手,有人牽來馬匹,他翻身上馬,帶著人向秦錚和謝芳華追去。

因著早上一番情動,謝芳華為了滿足秦錚,著實累了夠嗆,上了馬車後不久,她便靠在秦錚的懷裏昏昏欲睡。

秦錚因被滿足,十分之清爽,一大早起來,就春風拂麵,見到人都帶著三分笑意。如今他自然不困倦,不疲乏,擁著謝芳華,就著好春光,挑著簾幕,欣賞沿途的風景。

走了大約三盞茶的功夫,從左側方,一處高坡上,傳來一聲高喊,“秦錚。”

這一高喊聲有些急,從高坡上傳來,十分之清越響亮。

將昏昏欲睡的謝芳華給震醒了。

她睜開眼睛,循聲望去,雖然距離有些遠,雖然隔了一世的時光,但高坡上的那個人影,還是被謝芳華一眼就認出了。

正是意安。

王意安。

時光之軸拉回上一世,這位養在德慈太後身邊的王家的小公子,自小就被王家送進了宮,他是一個極其安靜的孩子,安靜到,無論多少人,一群人,或者兩個人,若他不出聲,就能讓人忽視他不存在的地步。

盡管,他是王家唯一一個送進宮的孩子,盡管他的身份除了較秦錚和秦鈺差些外,在德慈太後身邊是一樣的被寵愛和對待。

可是他卻有本事安靜到別人忽視他的存在。

盡管,秦錚和秦鈺你爭我鬥,你搶我奪,你謀我算,不可開交。說起來,他算是夾在二人中間的人,可是,偏偏,他有本事把自己成為排除二人之外的存在。

二人的任何事情,他都不參與,也在二人的爭鬥中,毫發無傷。

他人雖然靜到了極致,但卻對於功課,絲毫不會疏忽落下,甚至比別人都做得好。

是個極其有才華有天分的人。

他在京城的時候,若不是內宮裏的人有時候刻意的提起,就連朝野上下,京城內外,甚至連王家,都會忘了有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這就是王意安。

意安,意安,意在平安。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上一世,他卻做了一件轟動了皇室、宗室以及王家的大事兒。

他協助謝雲瀾,代死頂替,暗中在皇權和隱衛的天羅地網中,將謝芳華偷梁換柱救了出去。

皇帝震怒,傳言,下令將他拖出去斬了。

這便是謝芳華所知道的前世的事情,若非秦錚今日提起,她竟不知道,前世,他是沒死的。

兩世,這麼多年,當初那個靜到極致的少年,到底在謝芳華的心裏烙上了烙印。

這烙印埋在心海深淵。

她記不起時,他也在那裏。

被封存著。

想起前一世那些事情時,當然也想起過這個名字,但不過須臾之間,她就會慶幸,這一世,忠勇侯府不會被誅九族滅門,王意安也不再京城,不認不識,再好不過。

有些時候,她不想自己再背負人命債。

有些債,是拿什麼東西都還不了的。

她看著王意安,一時有些怔忡,前世有些事情,也隨著見到他,滾滾而來。

前世,她養在深閨,能與她見麵的男子,無非是謝氏的族中子弟以及宮中的子弟,時常,德慈太後會請她進宮,大多時候,與德慈太後閑聊話談時,便有一人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

他太過靜淡,以至於,時常被人所忘。

有時候,德慈太後與她閑談完了,便想起他來,笑著讓他送她出宮。

尋常出宮這一段路途,她和王意安沒什麼可交談的,靜默地走完一段路,臨到宮門,上了忠勇侯府的馬車,與他作別後,她反而會大鬆一口氣。

她前世,是個不怎麼喜靜的人,和這麼一個靜到極致的人待著,她也有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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