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華伸手揉揉額頭,瞪了他一眼,“這些年,竟不知你心機這麼深。”
輕歌翻了個白眼。
謝芳華笑著問他,“爺爺當年是不是對你囑咐,不能與我多說這些事情?”
輕歌搖頭,“到沒囑咐不能對你說,隻說不可輕易說。”頓了頓,又道,“後來你建立天機閣,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必說了,怕你對我另眼相待。”
謝芳華覺得有理,若是當年,她知曉他身世,怕是會糾葛不知怎樣對他派用了。
秦錚一直聽著二人說話,此時開口問,“如今你入朝,據聞左相對你甚為賞識,至今,左相是否仍舊不知你的身份身世?”
輕歌點頭,“不知。”
秦錚笑了一下,“左相這老家夥,這麼多年,一直飲恨沒有出息的兒子,如今有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他自己卻不知道。活該。”
輕歌噴笑,斜眼看秦錚,“你是跟他有多大的仇怨?怎麼老是看他不順眼?”
秦錚哼了一聲。
謝芳華抿著嘴笑,“因為左相是秦鈺那一派的人,他和秦鈺自小不對卯。”
輕歌恍然。
謝芳華轉頭對秦錚問,“北齊那邊已經收到我們南秦的國書有些時日了吧?怎麼還沒有動靜?姑姑到底是什麼打算呢。”
秦錚不在意地道,“姑姑想必自有主意,北齊還沒有動靜,說明還未決斷。”
“隻能等著了。”謝芳華歎了口氣,對秦錚道,“如今李沐清已經醒了,我們何時啟程?”
秦錚還沒答話,輕歌蹙眉道,“你們急什麼,我剛剛來到這裏,還沒熟悉這裏的事務,你們最少也要再等三四日,再說,你如今有喜了,身體這麼差,還是先調養幾天再趕路。你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著想。”
“有道理。”秦錚頷首讚同。
謝芳華點頭,“好吧。”
就此商定後,輕歌又與二人閑聊了片刻,一起用過晚飯後,出了院子。
秦錚對謝芳華問,“還去看星星?”
謝芳華失笑,“今日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日的雨,如今雨雖然停了,但天還陰著,哪裏有什麼星星?”
秦錚向外看了一眼,一時也覺得自己有些無語,沒說話。
謝芳華伸手拉他,“你這兩日,都未曾睡好,我們上床休息吧。”
“太早了,怎麼能睡得著?”秦錚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隨著她起身。
謝芳華對他笑道,“你可以給我講故事。”
秦錚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怪異,“你多大的人了,還要聽故事?”
謝芳華伸手摸摸肚子,溫柔地道,“我聽老人說,孩子在母親的肚子裏時,也是能聽得懂話的,我雖然是大人了,但是他小啊,你可以講給他聽。”
“真的?”秦錚問。
“真的。”謝芳華點頭。
秦錚盯著她的肚子,嘟囔,“這麼個小東西,如今,在你的肚子裏,怕是還沒我手指頭大,能聽得懂嗎?”
“待他生下來,你問問他。”謝芳華輕笑。
“好吧。上床。講故事。”秦錚語調歡快起來,反手拉著謝芳華上了床。
躺在床上後,秦錚斟酌再三,擇了一個故事講起來。他講的繪聲繪色,有滋有味。
謝芳華聽著都不由得入了神。
一個故事講罷,秦錚口渴,下床去喝水。
謝芳華趁機問他,“你的故事怎麼講的這麼好?跟茶樓裏說書先生說的話本子似的。”
秦錚灌了一起水,倚著桌案,挑眉得意地看著她,“還想聽?”
謝芳華立即點頭。
“以前,閑來無事兒的時候,燕亭便拉著我去茶樓酒肆聽說書先生講話本子,聽多了,講這個何難?你要聽的話,多的是。夠我講到你肚子裏麵的小東西生出來的了。”秦錚說著,走回床前。
謝芳華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微笑地看著他,不客氣地道,“那麼以後就辛苦你了。”
秦錚坐回床上,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地道,“你這女人,以後可不要有子萬事足,不拿我這個夫君當回事兒。”
謝芳華忍不住低笑,笑意融入了眼角眉梢,點頭,“我盡量吧。”
秦錚看著她的笑顏,心神蕩漾,低頭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一記,直到呼吸紊亂,幾欲窒息,才勉強控製住,有些懊惱地指控道,“你誠心勾引我。”
謝芳華委屈地看著她。
秦錚露出無奈的表情,無奈地揮手熄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