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呂武在完成四晉歸一之後,要做的事情是用有限的時間來改變漢國的現狀,起碼要讓漢國有一批新式貴族出現。
也不是說在那一段時間裏漢國將不再擴張,該有的擴張哪能少,抓住機會該吃掉誰就吃,隻是不再抱以有生之年完成大一統的目標罷了。
“王上,樓煩大軍南下,國家請命率軍北上殲敵於國門之外。”崔杼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對勁,隻是又不好多說些什麼。
呂武好像是早就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聽了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很現實的情況是,呂武知道樓煩受了自己那位好兒子的刺激,才有了這一次樓煩集結了兩萬多人南下。
正是因為早早知道那位好兒子會做什麼,才搞得呂武在跟中行吳的會獵中玩起了更露骨的手段。
呂武麵無表情地說道:“寡人出征在外,諸事有公孫論斷。”
崔杼也就是不得不過來彙報而已,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君王的家事紛爭中。
在“長安”監國的是呂政。
而呂政與呂陽監國時得到的權柄有點不一樣,呂武在呂陽監國時下放的權利並沒有多少,絕大多數的大事都要呂武的“行在”做主才能辦;到了呂政這邊卻是擁有調兵權力,並且還有對各處施政的幹涉權。
先不提呂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反正眾臣再一次體會到父親對兒子以及孫子的明顯區別。
至於說眾臣有沒有往呂武是在提防呂陽的方向思考?他們應該是沒有的。
畢竟,子弑父上位這種例子太少,再則兒子真那麼幹的話,得位不正是會讓國家陷入內戰的。
在那種現狀下,不是被逼到毫無退路的太子,他們即便是熬死,也隻能等著被熬死的那一天到來。
普通情況是那樣,漢國是由呂武創建,要說呂陽能得到大臣或將領的支持搞政變,需要呂武昏聵到什麼程度呢?
當然,如果呂武做了太多不符合當代實情的變革,哪天防備不慎,又給呂陽逮住機會,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上演趙武靈王的故事。
崔杼得到了意見回饋就告辭了。
現在看的是呂政怎麼來處理自己那位父親的任性行為,對此呂武還是有點小期待的。
進軍荀國的漢軍或快或慢地接收城邑,還真有貴族不怕死進行了抵抗,再遭到漢軍以雷霆萬鈞的攻勢消滅。
相反,荀氏公族對漢軍接收城邑表現出了極大的配合,健在的幾位荀氏高層甚至早早就來到“虎牢”這邊謁見呂武,表示臣服的同時,恭賀呂武對完成四晉歸一又更近了一步。
換作是在其它年代,亡國了投降可以有,對勝利者表示祝賀這種事情怎麼看都會有點怪。
然而,當下是春秋末期的戰國初期,發生那種事情再正常不過,尤其荀氏和漢氏曾經同為一國,不算獻媚,也不是一種丟人的行為。
呂武不會因為荀氏的這些人有多麼配合而改變原先的處置方案,隻是鑒於還有一個範國,一時半會也不能做得太絕,多少是需要玩點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