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已經有謁者前來通知,解氏在家的男性族人都到大門外等待,為首的是解朔的孫子解平。
解朔的長子解武英年病亡,解武其實有不少兄弟,源於解武病亡時解平已經十三歲,解朔並沒有讓解氏的家主之位繼承人的位置落到二代身上,解平成了名正言順的解氏家主未來繼承人。
當前解平二十七歲,履曆方麵有點複雜,去過漢國邊疆當過縣長,有到邊軍當過尉,然後呂武考慮到解朔年紀有點大了給調回來。
呂武沒有讓解平去當太子的屬僚,安排了一個玄武尉的職位。
那個玄武尉其實就是個城門尉,以漢國的製度絕對不是什麼小官,管著一千五百的宿衛部隊呢。
不要看隻是一個“旅”,要看這個“旅”駐紮在哪裏,又是擔負著什麼樣的責任。
作為漢國都城的“長安”有十二個城門,每一個城門都有一名城門尉,解平是唯二以大門大戶繼承人身份擔任城門尉的人,另一個是霍擅的兒子霍青擔任朱雀尉,其餘城門尉則是呂武提拔於微末的小家小戶。
要不是以前參加納賦有門檻,呂武其實更想提拔一些從真正底層一路立功上來的人擔任城門尉,可惜的是春秋時代並非人人夠資格上戰場立功。
漢國立國的時間才六年,新製度的執行也就五年,哪怕是一再對外用兵,還是不足以讓一些真正底層的人升上來。
呂武下車。
等待迎接的解氏一幹人等並沒有跪地迎接,由解平帶頭行彎腰鞠躬禮。
“王上,家父……去了。”解平在哽咽。
什麼!?
剛傳出臥床不起的消息,那麼快就過世了???
解氏族人沒有披麻戴孝,並不是來不及,純粹是大臣過世舉哀需要先稟告君王。
“惜哉!失我棟梁!”呂武不可能哭,臉上的悲切則是無比真實。
自從解朔帶著解氏靠攏向呂武,一開始雙方或許還會有點掰腕子,慢慢解氏成了呂武最忠實的擁躉,無論是擔任卿位,還是放棄卿位,又或是做其它什麼事情,皆是無條件配合的態度。
所以,呂武不想漢國有大貴族,尤其是那種擁有多個城邑作為封地,有著幾十萬人口,還能征召出一支三個“師”兵力的家族,一再掐熄對解氏動手的欲望,想著君臣能夠有一個盡善盡忠的結果。
手裏有權、有錢、有兵的解朔不改初衷,長久以來還是對呂武保持無條件的配合。
現在解朔去了。
呂武進入府中,來到大堂看著已經失去並變得冰冷的解朔。
人老了就會出現老人斑,人死了那些老人斑會最先變得烏青,慢慢全身也會顯出一種青色,並且因為血液不再循環導致遺體變得僵硬。
所以了,戰場上的屍體隻要超過兩個小時不去處理,兩個小時之後再去處理就跟抬木頭那般,才不會是抬著依然有軟度,會是那種從軀幹到四肢全部硬邦邦的狀況。
屍體要是放上兩天,燒起來的速度極快,甚至屍體還會發生爆炸!
戰爭處理屍體,為什麼都是挖坑給埋了?其實就是不能輕易燒,要不然就會看到屍體一再“詐屍”,那是剛燒的時候脊柱的筋會聚到一起,屍體會坐起來一下,會把活人嚇死的!
呂武的悲痛真實不虛,事先從解朔的屍體轉到解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