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需要表態嗎?那是肯定的呀。
就說了,周朝是宗法社會,也就是家族管理模式,周天子是宗主,各個諸侯是小宗之主,極少數的異姓諸侯算是家仆。
現在某一“房”要鬧分家,多少會提一嘴意見。
“除卻楚國,其餘諸侯接連反對。”士匄臉上充滿了不屑。
楚國是服軟了,但是他們仍然拒絕作為周天子的臣子。
呂武玩味地問道:“幾人叛逆亦是如此?”
周王室不是宣布齊國、衛國、鄭國、宋國是逆臣嗎?
有了周王室的背書,晉國滅了鄭國和衛國,還對兩國的城邑進行了吞並,引起的反響卻依然很大。
士匄說道:“宋國並未表態。”
彘裘湊趣似得補了一句:“宋國如今仰仗於我,何敢如此。”
是啊,宋國又到了需要晉國保護的時刻,惹毛了範氏就是一種自絕的做法。
一定範氏建國,吞並了鄭國的範氏會是宋國的鄰居,毛病了才去招惹範氏。
中行吳先嗤笑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才說道:“魯國反對最烈。”
咋?那幫嘴炮是收不住嘴,還是怎麼了。
魯國不是很討厭晉國一直幹涉自己的內外事務嗎?一邊接受保護,另一邊不但一直嘴炮,還玩筆鋒搞小手段。
現在,魯國討厭的晉國要被分家了,不是應該興高采烈嗎?
呂武說道:“魯國仰仗於我,然口誅筆伐不斷。現如今齊國有中興之勢,魯國憂慮失去我等保護,將有國祚傾覆之危。”
這簡直就是掀開了魯國所有的遮羞布,直接定義是心口不一,外加極容易忘恩負義的國家。
崔杼本來隻想帶耳朵來聽,不打算講點什麼,忍不住說道:“魯人之無恥,舉世罕見。”
齊國一直是魯國的敵人,崔杼當過齊國很長一段時間的執政。
如果說誰對誰最了解,無疑是互相為敵了。
作為敵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去了解對方,搞到遠比對方更加了解自己的程度就算成功,好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戰而勝之。
在春秋時期,魯國的名聲一直不怎麼樣,他們將雙標玩得太溜,並且還搞出了“隻能我欺負你,你不能欺負我”的那一套。
現在那位夫子的爹被呂武拐走,沒有了夫子那些徒子徒孫洗地,不被洗白的魯國在後世絕對會是臭大街的存在。
真實情況是什麼?是魯國那塊土地玩筆的人,他們從春秋到戰國,一直到西漢、東漢,名聲從來都是臭大街,還是到了兩宋才被洗白的。
而到了兩宋,想一想當時誰變得牛逼哄哄,是不是立刻就想起“洗地”、“洗白”、“操控輿論”等等的字眼了?
呂武聽了一小會,沒有掩飾自己的快意,說道:“諸侯僅有言語,我原以為必起大軍來攻。”
士匄和中行吳配合著發出一陣“哈哈哈”的大笑。
其餘人當然也要給麵子,跟著笑就對了。
韓起一邊笑,一邊想道:“諸侯巴不得晉國衰弱,不慫恿就算不錯了,怎麼可能阻止的嘛。”
在大體上,諸侯是一種嘴巴裏反對,內心裏盼著晉國趕緊分崩離析,心口不一的態度。
他們當然要提出反對意見,要不然國內也有大臣那麼玩,豈不是要國將不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