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現在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有多少人口,稍早之前安排葛存主持人口普查,要求在三年之內得到一個數據。
而這一次人口普查將算上秦國的人口,不獨獨隻在陰氏內部進行。
腦子活絡點的家臣已經察覺到呂武的心思,尤其是呂武還要求加大軍事裝備的產能,以及增加對外糧食的采購。
普查人口,加大產能,增加糧食的儲備,怎麼看都是要有大動作。
現在什麼事情對陰氏才能用得上“大動作”這種定義?參與國戰不需要,新一輪的疆域擴張以陰氏目前的實力綽綽有餘。
不是在開玩笑,陰氏不管是向北繼續擴張,還是向西繼續開拓,諸戎和諸狄都隻有逃竄的份。
“我家之糧已多,今歲三成舊糧歸於釀酒,明歲亦有兩成舊糧需解。”葛存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煩惱。
現在“東方世界”這邊,陰氏是最大的軍事裝備生產商以及銷售方,導致的是各種資源瘋狂地彙聚過來。
有些資源,比如皮革和布匹哪怕是存著也沒事,銅則是存越多就屬於虧越多的資源。
為什麼銅存越多反而越虧?銅現在不但是貨幣原料,還能製作各種工具,然而陰氏製作工具可以使用鐵,對銅的需求真的沒有多高。
所以,銅在陰氏這邊就是一種貨幣。
而貨幣這種東西隻有花了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光是對方在那邊就隻是金屬而已。
本著不賺就是虧的原則,呂武覺得儲存過量的銅是虧,有毛病嗎?
這人啊,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呂武的起步很艱難,手頭的資源越多,不想再增加資產都是一種奢望。
用王十億的話來說就是:這錢啊,我越花越多,越花越多,越花越多……,就跟特麼會自行繁殖一樣!
呂武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非常努力在揮霍,每年采購的糧食、布匹、人口和各種雜七雜八,甚至還在不斷撒幣給周天子以及列國的大臣,結果還是越來越多!
布匹和糧食,乃至於人口,其實也是財帛的一種,而作為勞動力的人口越多,懂得持家肯定會增加產能,財富不就越來越多了嗎?
上軍、下軍和新軍在前線跟楚軍血戰,後方的呂武更多精力則是放在自家的安排上麵。
去了前線的士匄最終還是沒能獲得指揮權,一度還跟中行吳鬧得很不愉快。
中行吳則是有苦自己知道。
他派家臣去求見呂武,得回了一個“自處”的答案。
啥意思啊?
不就是一切自己拿主意嘛!
等於說,軍權交出去是中行吳無能,甚至有“跳槽”的嫌疑,不將軍權交出去又會得罪士匄,簡直是太難了。
中行吳很懷疑呂武是在試探自己的“忠貞”,有證據也無法拿呂武怎麼樣的那種。
沒有得到軍權的士匄並沒有灰溜溜率軍回轉“頓①”,不尷不尬地留在“頓②”。
士匄最為聰明的是沒有將彘裘的軍隊接收過來,一旦這麼幹不但顯得極為小氣,還是一種蠻不講理。
盡管晉軍的高層出現了問題,礙於楚軍著實不給力,晉軍持續壓著楚軍打,戰事進行了半個月之後,楚國令尹公子午陣前偃旗了。
現在這麼個年頭,一軍主將偃旗就等於是認輸,代表在“頓②”發生在戰爭進入見好就收的階段。
當然,偃旗隻是認輸,並不是投降,也能算是一種有條件的投降。
公子午按照慣例交出幸存下來的一半軍隊和物資,要求親自到“頓①”見呂武一麵。
得到前線消息的呂武多少有些感概,他們去年真的是將楚國給打慘了,使得一個心高氣傲的南方霸主到了認慫求放走的程度。
呂武在七天後見到公子午。
雙方見麵時肯定要保持格調,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公子午說道:“我有要事,請陰子退散左右。”
什麼事情不可對人言?
呂武看公子午一臉的神神秘秘,心裏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