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了一個擊掌定誓,完成了陰氏與範氏的結盟。
隻是士匄還是不甘心,糾結了一小會還是問道:“阿武,你究竟欲行何事?”
呂武現在要是不透露一點‘料’,與範氏的結盟就會顯得不夠誠意,也就一臉認真地說道:“國中家族甚多,糾紛多也。我欲使各‘卿’固有領域,兼並各家以達其身,再效恒公舊事,使之震撼宇內。”
啊?
搞內部兼並???
俺早就想這麼幹了。
好事啊!
士匄一時間臉色不斷變幻,恍然地說道:“故陰氏獨占北疆,又欲圖謀西境?如此,阿武何時清算魏氏?”
“士匄是想到了什麼,怎麼會有這種傻問題?”呂武被士匄搞得有些暈懵,心裏吐槽了一句,嘴上否認道:“魏氏亦為‘卿’,即便與陰氏不和,我怎敢動手。”
士匄反正不信,覺得呂武還真是虛偽,說道:“解朔辭卿位,想必乃是韓起為‘卿’。陰氏欲使其它,陰氏、解氏、韓氏共圖魏氏,無大利解氏焉能辭去卿位?”
是不是那麼一回事吧?有點不重要。
呂武幹脆來個緊閉嘴巴,再用一臉無語的表情看著士匄。
“韓氏重獲卿位,與我家無利,阿武以何補償於我?”士匄覺得自己總算壓製了呂武一次,心裏別提有多爽了。
呂武苦笑起來,一副有什麼要求盡管提的表情。
士匄說道:“‘原’已歸我,‘溫’可也?如我與趙武不和,你何作為?”
所以,果然啊!
範氏還是要獨霸南方,第一步就是挑“卿”裏麵弱小又沒多少存在感的趙武動手,接下來就該找其餘的“卿”協商置換封地,談不妥就各憑手段啦。
呂武莫名地感覺到有一種熟悉感,一時間又想不起好像在哪看過相似的套路。
“我既使荀氏、趙氏、魏氏往東,固有我之利,何嚐不為範氏著想?”呂武在這一點上還是挺能強勢,又說道:“如範氏欲得‘溫’,我從中說和便是。”
能不撕破臉得到“溫”地,士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他看到了呂武展現的誠意,心裏滿意的同時,投桃報李地說道:“諸戎之地,陰氏得伊洛之戎,陸渾戎、蠻氏歸我。”
以地形來論,伊洛之戎是在西邊,麵積也是占了最大。
攻打諸戎是範氏的主張,並且範氏不管是進行得順利與否都宣示了“所有權”,直接將整個伊洛之戎劃歸陰氏持有,的的確確是一種回報了。
士匄有那麼點躊躇滿誌,複道:“如陰氏助我得鄭,我亦可助陰氏滅魏。”
兜來轉去,怎麼又提到了魏氏?
這是士匄認定呂武對魏氏早有野心,魏琦當家的魏氏不好讓陰氏率先動手,輪到魏絳成了魏氏之主的各種操作後,哪怕是陰氏率先動手,別人頂多說陰氏霸道,不會認為陰氏沒有理由去攻擊魏氏。
呂武沒答應也沒有拒絕,改了一個話題,說道:“我欲助荀氏兼並長狄,劍指衛國。”
士匄聞歌而知雅意,慎重其事地說道:“範氏可助一臂之力,荀氏以何報我?”
結盟不是白嫖,形成了友好關係,再互利互惠罷了。
呂武索性派人將中行吳請來。
中行吳過來後,沒有提出什麼問題,坐在一邊聽呂武和士匄聊爭霸勝利之後的展望,聽到陰氏和範氏願意幫助荀氏向東擴張,一下子不是歡喜雀躍,相反是感到心驚肉跳。
現在沒有那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道理該懂的人都懂。
中行吳看到呂武和士匄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看,說道:“吳以元戎馬首是瞻,但又所指,敢不從命?”
呂武繼續笑吟吟。
士匄則是一心的MMP。
然後,中行吳必須要有這樣表態,抱住哪一根大腿就要有堅定的態度,不能學鄭國玩什麼左右橫跳。
中行吳轉而看向士匄,說道:“荀氏可助範氏寡也。吳不知中軍佐所圖為何?”
又是在表立場。
老大跟誰怎麼玩是老大自己的事情,作為小弟緊跟老大的步伐才是正經事,免得沒有搞清楚狀態瞎表態讓老大產生想法。
士匄心裏非常不爽,轉念想到中行吳原來是這樣的人,好像更有拉攏的必要?
呂武則是進入到放鬆的時刻,想道:“不管中行吳是真是演,估計演的成份更多一些,三家在三個方向發展,壓力沒有全部壓在陰氏身上就好。到底是三家分晉,還是兩家,乃至於最後決出一個大贏家,局麵反正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