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從秦國那邊回國之後,有連續幾年處在馬不停蹄的出征狀態。
而呂武至少還能在秦國那邊貓三年,其餘的“卿”每年都要出征,一走就是一整年。
沒辦法的事情,誰讓晉國遭遇到了楚國的挑戰,並且近二十來年晉國出現了國力下滑的跡象,搞得中原區域的列國對晉國經常會出現不看好的局麵。
晉國是怎麼稱霸的呢?不就是逮住誰就是揍,揍到沒人敢不服氣,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中原各個諸侯國的老大。
這個稱霸的過程中,晉人就是野蠻的代表,沒看到有多麼遵禮。
等待晉國稱霸之後開始講道理,打從事實上就是在走下坡路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地方,有些人就是隻能野蠻,從野蠻開始變得文明就是等於在進行自我削弱。
另一個從強大開始自我削弱的國家還有楚國。他們但凡覺得自己不是個文明人,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總是能夠使人側目,自我約束開始講道理則每每搞得自捆手腳。
呂武成為晉國元戎之後,晉國已經連續三年動用三個軍團以上的兵力,某些時刻全國動用的總兵力甚至達到五個軍團。
晉國隻有中軍、上軍、下軍和新軍,哪來的第五個軍團?就是範氏和陰氏針對伊洛之戎、陸渾戎和蠻氏那邊的用兵唄。
今年又是一個春播結束出征,臨近冬季才歸國的情況。
呂武等人剛接近“新田”,第一場雪從天空飄落下來。
軍隊進行了解散儀式,國君按照慣例邀請眾“卿”到宮城聚會,連同前往的還有羊舌肸和彘裘,以及幾個“尉”。
羊舌肸和彘裘是內定的卿位人選,關於這點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呂武提議,國君點頭,其餘“卿”不反對,有誰提出異議也難以改變什麼。
鑒於所有大佬都點頭,誰還自找沒趣加戲份,不怕被吊起來打哦?
國君用印。
呂武宣示,並且進行唱名。
沒有人反對,晉國新一輪的卿位變動在平穩中度過了。
元戎呂武,中軍佐士匄。
上軍將魏琦,上軍佐解朔。
下軍將中行吳,下軍佐彘裘。
新軍將趙武,新軍佐羊舌肸。
隻是吧,看看晉國的一眾“卿”的年紀,三十歲以下的占了四位,他們是十八歲的下軍佐彘裘,二十歲的下軍將中行吳,二十四歲的新軍將趙武,二十六歲的新軍佐羊舌肸。
作為元戎的呂武今年其實也就三十四歲,正是一個男人最為風華並茂的年紀。
中軍佐士匄比呂武年長一歲,今年三十五歲。
晉國所有“卿”之中以魏琦最為年長,已經五十七歲了。
兩次為“卿”的解朔則是四十七歲。
再看看晉國的國君姬周,他今年才二十四歲。
形成的局麵就是,晉國的政治生態持續年輕化。這一點在其他國家其實是看不到的。
幾乎所有的國家,當權階級的年紀都會偏大,也就是俗稱的老年政治。
一開始晉國的貴族階層對國內的年輕化政治是非常不放心的。
畢竟,所有人的觀念之中,年輕人總是會更衝動一些,遇到事情也缺乏足夠的經驗去應對。
現在晉國的貴族和其餘階層對國內政治年輕化已經沒有擔憂,原因當然是三十一歲就任元戎的呂武給予他們信心,使得他們有理由相信隻要呂武還是元戎,能夠團結卿位班子的同時,還能帶著晉國繼續攀登向新的輝煌。
“‘沫之戰’使楚人喪膽,不敢再與我爭鋒。唯吳局勢不穩,宋多有懼怕楚再犯。”士匄看上去大體上比較輕鬆,刻意沒講鄭國那邊的事。
去年鄭國再一次對晉國投降,雙方簽訂了一份“城下之盟”。
由於鄭國信譽度堪憂的問題,哪怕是有盟書這道程序,晉國這邊其實還是不相信鄭國,有足夠的心理建設來等待鄭國再次悖盟的事情發生。
這個是即便鄭國很頭鐵的悖盟再攻擊楚國,鄭國君臣詛咒發誓會好好侍奉晉國,還是不令晉國君臣信賴,可見信譽度是多麼重要。
國君問道:“巫臣在吳,賁皇亦往,不可使吳抗楚?”
申公巫臣可不是單人前往吳國,帶了自己的一眾家臣,還給吳國帶去了晉國這邊的先進技術和理念。
這件事情發生在智瑩當政時期,為的就是扶持吳國壯大,顯得老大方了。
要是由呂武來做主,會去拉攏吳國,給予先進技術和理念則屬於沒有可能。
後麵得到命令去吳國的苗賁皇就沒再帶什麼,帶著幾個家臣、護衛隊和幾道命令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