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是宋國幫晉國背黑鍋之後沒有發作的主要原因。
畢竟,楚國都對晉國有點慫了,宋國可不樂意惹來晉國的惡意注視。
華元沒有給出一個會盟的時間,很懂事的表示晉國什麼時候有空,想在哪一年的哪一月會盟由晉國來說了算。
同時,一旦晉國有意願,宋國能夠出麵邀請陳國、徐國、鍾離……等等南方諸侯國去湊熱鬧。
呂武對每一次會盟都邀請那些有的沒的諸侯國,其實是感到挺無語的。
拿晉國忠實小弟之一的邾國來說吧?一次次到場的也就一兩千人,戰鬥力連“五”都沒有,就問問除了湊人頭之外能幹點什麼。
晉君姬周很喜歡那種大場麵,搞得每一次會盟都要喊上一大群人。
一旦去“虎牢”的宋國使節提出那樣的事情,哪怕晉君姬周本來沒有興趣,信不信會改變初衷,換成很期待能在“犬丘”搞會盟活動?
呂武現在奇怪的就一件事情,之前衛君衛衎在宋國做客時叫囂得那麼凶,怎麼住進“帝丘”之後卻沒聲沒息了?
“此事嘛……”華元一臉的苦笑,琢磨著已經打算跟衛國撕破臉,幹脆不用留下什麼餘地,說道:“衛君命公卿往‘洛邑’而去。”
幹麼?
找周天子哭訴,還是要讓周天子進行裁決?
不知道這一任周天子是個很實在的人嗎?他才不管什麼是非,遵守的是拿錢辦事。
衛君衛衎南下時可沒有將自己的寶庫帶走,留在“朝歌”便宜了晉國。
不止是寶庫,連帶一幫婦人、子嗣、公族都是一個樣。
也就現在是春秋了,晉國還能將老婆孩子和親族禮送去“帝丘”,換作是在其它時代,信不信衛衎頭頂早就綠油油啦!
呂武之前還覺得衛君衛衎雖然是個精神病卻像個國君的樣子,知道衛君衛衎隻想讓周天子主持公道,判斷衛君衛衎的精神病被大變治好,相反很是看不起衛君衛衎了。
衛君衛衎病了就幹脆一病到底啊!
哪怕衛國打不過晉國也要剛,鬧出的動靜越大,本來占理的晉國會在輿論上陷入被動。
不是別的,君權至上的年代,再怎麼占理都不能把一位一國之君逼得太狠,要不然輿論會掉個樣。
現在衛君衛衎認慫,錯過了讓衛國翻盤的機會,等於大河北岸成為晉國統治區將成為一個事實。
呂武心想:“這樣也好,能節省時間來處理齊國。”
華元辦完了該辦的事情,沒有馬上離開,一直待到呂武率軍要前往魯國才告辭。
而魯國在得知晉國下軍在進軍路上,國內一時間變得非常安靜。
在之前,魯國貴族碰麵不談別的,拿晉國處置衛國當談資,聊嗨了少不了罵幾句。
這是晉國剛剛打贏“沫之戰”為前提,換作“沫之戰”是楚國獲得勝利,魯國人絕對會罵得更凶更難聽。
魯國君臣進行緊急會議,猜測晉國下軍到魯國要幹什麼。
他們倒是沒覺得罵幾句就會惹來晉國的討伐,真這樣以前早被一揍再揍,國祚能不能得保都是未知數。
一幫人還沒有取得共識之前,晉國使節師曠到“曲阜”了。
魯國君臣當然知道師曠是誰,他們按照老套路,也就是來了什麼等級的使節,用什麼樣的規格去接待。
盡管魯國上下對“同屬性”的師曠很有好感,迎接師曠的卻隻是一個大夫。
師曠拒絕了宴會招待,徑直求見魯君午,很直接地說道:“貴國有難矣!”
這一下,沒搞清楚狀況的魯君午愣住,連帶在場的魯國貴族都是一臉的懵逼。
什麼叫魯國有難?
俺們到底犯了什麼錯,講清楚啊!
魯君午礙於魯國的標準不能直接跟師曠對話,頻頻向叔孫宣伯使眼色。
叔孫宣伯臉色一變再變,哆嗦著嘴皮子,斷斷續續問道:“元戎下令攻我?不可呀!”
師曠看不見,能聽出叔孫宣伯十分害怕,心想:“我隻是按照套路進行警告,你們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