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卻不能創造任何價值是一件挺無語的事情。
一個國家要是沒有足夠的價值,生存條件要麼是異常艱辛,不然就要被整個世界所遺忘。
鄭國的艱難是地理位置所決定的因素,晉國和楚國爭霸的過程中不能忽視鄭國,可不就要將鄭國往死裏折騰了嗎?
用一個比較能夠理解的方式來解讀鄭國所處的位置,其實就是處在所謂的“四戰之地”。
所以,哪怕晉國和楚國沒有針鋒相對,任何一個諸侯國想要擴張,地理位置決定了鄭國必然受到影響和波及的事實。
子駟回去了。
鄭國會怎麼選擇並不難猜。他們現在麵臨著楚國即將到來的報複,哪怕覺得晉國是在趁機敲詐,能選的就是大出血來請求晉國消停,好能夠專心對付楚國。
到了這一個份上,晉國其實不用再出兵南下,等著鄭國認慫再奉上賠禮就是。
“中軍佐南下抵梅山便可。”呂武這人說話非常算數,說要奪取鄭國梅山以北的城邑,不管鄭國給不給,必然說到做到。
梅山以北屬於“城”級別規模的有“管”、“京”和“清”,對即將率軍南下士匄非常不友好的是一個個都被加強成為堅城。
以前範氏雖然對鄭國有想法,動機方麵則不是那麼迫切。
現在範氏製定了“獨霸”南方的發展戰略,收集情報方麵肯定會上心很多。
結果是,呂武話音沒落已經把士匄搞得一臉的鬱悶。
堅城啊!
上一次士匄在“管”撞了個灰頭土臉,固然有第一次攻打堅城沒經驗的關係,堅城之所以叫堅城也就意味著真的不好打!
一座堅城還不夠,範氏需要南下去啃三座堅城?
士匄不得不產生懷疑,猜測呂武是不是在幹削弱範氏的操作。
呂武說道:“鄭國大兵在南。”
楚國肯定要打鄭國。
相比起楚國的威脅,無疑晉國的威脅對鄭國的威脅就有點不是事了。
晉國隻是要吃肉。
楚國在楚君熊審盛怒之下,會不會幹出將鄭國連肉帶骨吞下去的舉動?反正鄭國不敢賭。
這樣一來,鄭國召集貴族率軍前往南方就將成為一種必然。
士匄覺得自己也是昏了頭了,露出訕笑,說道:“大軍不過梅山?”
呂武點頭,心裏想的是:“士匄對我的提防心很重啊!”
晉國沒有吞下鄭國的心思,一來是晉國君臣自己進行了思想上的禁錮,再來就是晉國所秉承的“主義”所不允許。
看看晉國在齊國身上的操作就該懂了。他們想要獲得衛國大河以北的城邑,需要幹“存亡續絕”的操作來抵消負麵影響。
晉國有能力吞並的國家很多,蠻幹起來將本身疆域擴大個兩三倍的難度不大,一直以來卻是以“爭霸思想”來作為製定國策的核心。
呂武有時候都在想楚國是不是被晉國給帶進了溝裏。
很早之前楚國幹得多好呀!能滅掉一個諸侯國來給自己增肥絕不放過,才有了楚國現如今的實際控製區。
以楚國的實力不跟周王室直接叫板,鐵了心要跟晉國玩爭霸遊戲,偷偷摸摸地今年滅一個諸侯國,十年內滅上兩三個,除了宋國和吳國之外,南方誰能扛得住想動真格的楚國?
呂武仔細琢磨了一番,發現“鍋”不在晉國身上,要將“鍋”甩到率先稱霸的齊國這邊。
小白搞“九合諸侯”的風光讓人印象深刻,當代人給的曆史地位更是高到了能比肩三皇五帝,不知道多少一國之君的人生最大目標就是向小白看齊。
結果好了,各個諸侯國有在幹滅國壯大己身的動作,高層看到的卻是隻有“稱霸”這一個方向,什麼“大一統”連概念都沒有。
先是中行吳帶著下軍離開“虎牢”向衛國而去。
後麵士匄帶上範氏的兩個“師”以及新軍南下。
呂武解決完“虎牢”的事情之後,帶上陰氏的兩個“師”以及中軍由中小貴族湊成的一個“師”,出發前往衛國。
中軍、下軍和新軍分批離開,國君和上軍則是繼續待在“虎牢”不動彈。
在這一係列事情的安排上,國君和呂武都顯得很有人情味。
魏氏兩年間死了兩位核心族人,魏相和魏頡的死亡對魏氏的影響太大了!
隨著魏相死亡,魏氏的權力將從櫟陽氏這邊回歸到大宗之主魏絳的手裏。
魏頡是令狐氏的小宗之主,他沒有留下子嗣就死了,等於令狐氏必然要過繼魏絳的某個兒子來當家作主,不這麼幹則封地和爵位都將被回收。
所以完全能夠篤定的事情,魏絳的某個兒子將成為令狐氏之主,更可能是魏絳的嫡長子魏舒既是大宗魏氏之主,也將兼任小宗令狐氏之主,成為像中行偃和中行吳那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