鄅國是子爵,國家遭到莒國吞並,眾多公子逃亡他國,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肯收留,很慘的啊!
衛君衛衎執拗的覺得不是那麼回事,認定是晉國那些人引來了楚軍,有點要跟孫林父吵起來的架勢。
“老夫無甚可說。”孫林父覺得自己也是昏了頭,敵軍已經在攻城,跟一個精神病爭那些幹嘛。
衛君衛衎又將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晉軍往‘朝歌’西南二十裏駐營,未有宋軍消息。”孫林父碰上這樣的國君,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
衛君衛衎隻是“哦”了一聲,不再搭理孫林父。
所以,閑著無聊是不是,將指揮城池防禦戰的執政喊過來,不怕楚軍殺進城?
衛君衛衎還真就不怕。倒不是他對城池防禦很有信心,純粹是楚軍殺進來又敢拿一國之君怎麼樣?
至於說楚軍進城燒殺搶掠什麼的?衛君衛衎隻要宮城沒事就行,其餘管不著,不想管,想睡覺。
然而,楚國弄死的一國之君……不少的。
城池攻防戰的第一天,衛軍在有驚無險中守住了城池。
隔天,楚軍和衛軍在老套路中再次展開城池攻防戰。
隨後,楚君熊審派人到晉軍營寨,要求再增加停戰的時間。
來到晉軍營寨的是楚國令尹子囊。
見麵時雙方沒有什麼劍拔弩張,看上去甚至有那麼點和樂融融。
這個完全沒毛病。
戰場上碰見了都不會刻意撲上去幹掉。
戰場之下再有什麼深仇大恨,裝作很彬彬有禮才是常規操作。
互相見禮之後,子囊義正言辭地說道:“衛於晉無禮,寡君深恨此類,以大兵伐之。”
晉國和楚國都是當世霸主。
然後,晉國遭到了衛國的侮辱,楚國幫晉國教訓衛國,出發點是維持霸主的尊嚴,有毛病嗎?
這一套邏輯好像還真的沒有毛病。
哪一天楚國遭到自己某個小弟的侮辱,晉國又恰好在場,肯定也會搶著幫楚國出氣。
可以維持霸主尊嚴,還能給敵國難堪,奪筍的事業不幹白不幹。
晉君姬周內心感到了極度的難堪,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呂武說道:“楚攻‘朝歌’,我可觀之。你我競技未分勝負,何不列陣再戰?”
那啥。
你們打你們的。
我們打我們的。
各打各的,是不是?
子囊想了想,說道:“不可超一‘軍’之數。”
不能拒絕啊!
要不然回去一定會被很“莽”的楚君熊審多在小本本記上一條。
楚國來的兵力多,互相約定控場之後,楚軍拿出七分的力氣來應對晉軍,再用三分力氣去應付衛國,沒問題的吧?
沒辦法,兵多將廣就是能夠這麼豪氣。
子囊還想到了另外一層,心想:“同時跟晉國和衛國開打,能夠更加顯示出楚國的霸氣呀!”
雙方約定完畢,子囊回去告訴楚君熊審好消息了。
楚君熊審果然感到滿意。
一些楚國貴族則是覺得很不對勁,霸氣是霸氣了,要攻城又得跟晉軍拚命,怎麼想都有點傻。
晉軍和楚軍恢複交戰,衛國認為自己得救時,發現情況不是那麼回事。
看著晉軍並沒有幹擾楚軍攻打“朝歌”的意思,重新恢複交戰的晉軍和楚軍將場地設在距離“朝歌”七八裏遠的位置。
衛人還發現一點,晉軍和楚軍的交戰烈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樣,雙方保持了極大的克製,互相之間的出兵規模並沒有超過四萬,真正開打的也就數千人,稍微打一打很快就會各自收兵,隔天再繼續小打小鬧。
那麼持續了七天之後,新一天微微放亮的階段,楚軍營盤中出現了一些大家夥,它們被牛拉著緩緩出營。
那是楚國仿造陰氏打造的攻城車和對樓。
所謂的“對樓”也叫衝車,地盤有好幾個對稱輪,看著就像是一棟可以移動的高樓。
徹夜待在城牆上的孫林父看到楚軍那邊的大型攻城器械,一下子就覺得什麼都不好了。
衛軍之前已經守城守得很辛苦和驚險,事情出現新變化會糟的!
作為衛國都城的“朝歌”並不是一座什麼堅城,城牆最高九米,矮的一些城牆段七米。
為什麼會高矮不一?真以為城牆是影視作品裏麵看到的那樣,看著都是“整整齊齊”和光鮮亮麗的嗎?沒那回事呀!
楚軍幾天下來已經摸清楚“朝歌”的各城牆段強弱,排兵布陣對較弱的城牆段進行了針對。
孫林父看到楚軍將大型攻城器械集中到己方城牆較矮的區域,再看向依然保持小打小鬧的晉軍和楚國,仰天悲呼:“天喪予!天喪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