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師之後,要不要解散。
走“棘門”的程序是一種解除武裝,再進行後繼的分贓。
攻打“密”與周邊的戰利品裝闊佬給了參加會盟的各個諸侯國,晉國這邊的收獲太少太少,再走“棘門”儀式很沒必要。
呂武說道:“我並未下令解散。”
想什麼呢!
沒讓解散軍隊啊?
這一下,士匄、魏琦、士魴和其餘貴族都懵了。
他們已經回到“新田”,不該是各回各家找媽媽,又或去跟夫人玩造小人的遊戲嗎?
呂武說道:“如我所料不差,鄭國必有所動。”
那不取決於鄭國到底要不要搞什麼幺蛾子,看的楚國願不願意放過鄭國這位小老弟。
晉國對待一眾小弟嚴苛,跟楚國對待小弟相比起來,晉國簡直能夠稱得上偉大。
做了楚國的小弟,要小心某一天國祚不保,公族再一塊整整齊齊到地下去找祖先哭訴。
成為晉國的小弟?每年安安分分交保護費,得到征召辛苦一點帶上軍隊去接受檢閱,有戰事就去當啦啦隊,不用害怕某天被晉國給吞並了。
士匄最先反應過來,說道:“楚必逼使鄭!”
好歹是晉國第二才子,當不了豬哥亮,還沒當馬後炮的智慧?
隨後,一幫人反應了過來,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盯著呂武看。
明知道楚國會逼鄭國幹點啥,他們回“新田”幹麼呀!
呂武瞬間無語,苦笑了一小會才說道:“我如不返,鄭豈敢有異動。”
晉國需要鄭國有動作。
給鄭國再多的膽子,他們敢對晉國下手,有那個能耐攻下“虎牢”嗎?
所以啦,鄭國被逼得沒辦法,要麼挑宋國,不然就是衛國,沒其他列國能選,怎麼都要打一場的。
這個是跟鄭國比鄰的國家不少,他們不再動晉國,也不能再去攻打楚國的其餘小弟,隻能跟衛國或宋國扛上。
然後,衛國已經開始在出征齊國,隻是不知道鄭國有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宋國那邊難得能抽身,考慮到他們被楚國連續幾次揍得不輕,很難抵抗能去齊國搶一把的誘惑,應該也會去齊國收獲一把。
這樣一來,鄭國無論是對宋國還是衛國下手,衛國和宋國保不齊沒有軍隊來應對。
如果衛國和宋國在麵臨鄭國入侵,他們自家的軍隊不在國內,有很大可能性會找老大救命。
魏琦有些埋怨地說道:“元戎何不早說。”
呂武這不是沒那麼確定嘛!
楚國逼鄭國是百分百。
鄭國會不會有所行動則不是那麼好說。
就算鄭國會有行動,前置條件也是晉國從“虎牢”撤軍,他們一頓來回奔波是少不了的。
士魴很穩地問道:“元戎有何處置?”
問的是到時候直接攻打鄭國,還是去支援某個求救的小弟。
呂武有許多的預案能夠挑選,反問道:“諸位以為作何處置?”
要實際利益,還是要小弟的感恩戴德?
幾個夠資格講話的人先後提出意見,大體上要的是實際的好處。
呂武覺得鄭國很不對勁,又說不上到底是不對勁在哪裏。
前些年鄭國一再想要向晉國靠攏,大有抱住大腿就不再鬆手的決心。
晉國對信譽早就破產的鄭國不存在任何新任,一踹再踹就是不給鄭國一點機會。
慢慢地,鄭國對晉國的熱情不再,又恢複了兩麵三刀的老常態。
魏琦說道:“君上為何選在齊地與吳君會盟?”
那個叫“楂”的地方,其實就在齊國都城“臨淄”邊上不遠。
國君將會盟地點選在那裏之前,晉國的東征軍戰事結果還沒有出現。
這是國君對呂武有百分百的信心,想要讓吳君壽夢看看被晉國一頓痛打的齊國,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咯?
說白了,就是要彰顯強大嘛。
士匄說道:“如此說來,應當許君上列國之君臣同往。”
呂武聽了差點翻白眼,琢磨著:士匄怎麼越來越喜歡當馬後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