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呂武除了是晉國的元戎之外,還是秦國的執政。
隻不過因為晉國太強大,人們總是會忽略其他國家,光去關注呂武是晉國元戎,忽略了近期沒有傳出半點消息的秦國。
諸夏的各個諸侯國,他們每一年都會向周天子進貢。這樣的事情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
周天子東遷之後,各個列國已經沒怎麼拿周王室當一回事,進獻的貢品一年比一年少,斷絕卻是沒有的。
去年呂武已經操作齊國以後隻向晉國交保護費,不用再向周天子進貢,還在操作衛國、魯國、曹國、等等國家相同的事情。
呂武不知道的是,原曆史上晉悼公在任時期,幾位元戎先後做相同的事情,搞得列國進貢的對象換成晉國,不再是周王室了。
列國不再對周王室進貢,近一步加劇了周王室的衰弱,搞到最後一幫王公連維持體麵生活都辦不到,臨滅亡前甚至要依靠借貸來組建軍隊。
晉國自己則是依然保持對周王室進貢的行為,不是晉國的幾代君臣有多麼偉大,完全是不想將周王室逼得太狠,盡力維持周王室一幫王公的體麵生活而已。
呂武等人並沒有在“單國”刻意逗留,穿過“王野”抵達“滑②”還是沒碰上師曠一群人。
他們沒有前往“祭”地的“虎牢”,徑直南下抵達一個叫“密”的地方。
這個並不是呂武想玩什麼花招,純粹是晉國對各個諸侯國的通知就是到“密”進行會盟。
中軍和上軍在“密”進行駐紮,先過來打招呼的不是“虎牢”那邊的國君或哪個“卿”,鄭國那邊先來人了。
“我與晉為盟,陰子為何領兵而來?”子耳是鄭國那邊的卿大夫之一,看稱呼就是個公族的大人物。
鄭國是公族政治,國中的主要職位必然由公族擔任。他們的大人物一般是使用“子”來作為前綴,公開的稱呼隻是一種“號”,不是名字。
使用“號”來示人也是春秋時期的一種習慣了,家族血脈越是古老,稱呼方麵就越有講究。
相反,近百年來新晉崛起的晉國,很多大人物壓根就沒有“號”,列國要麼稱呼他們的職務,不然就是以“氏”作為前綴再加上一個“子”的後綴來表示尊重。
呂武對子耳說道:“或是有誤,我並未受到寡君示意。”
子耳先是愕然,隨後大大地鬆了口氣。
鄭國在去年臨近冬季時決定投降晉國,一個冬季過去之後事情出現了變化。
不是別的。
楚國那邊對鄭國攻打蔡國本來就非常不爽,礙於國中的內亂沒有平息,暫時無法教訓鄭國罷了。
鄭國投降晉國的消息傳到楚國,成功激怒了楚國的君臣,他們決定一邊平叛,一邊集結大軍北上教訓反複無常的鄭國。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有趣了。
楚國將要出兵討伐的消息被鄭國南下的使節傳回“新鄭”,作為被兩個霸主夾在中間當“受氣包”的鄭國立刻又慫了。
晉國這邊並不知道鄭國再次悖盟,也就是鄭國與晉國的盟約字跡未幹,鄭國再一次決定當楚國的老小弟。
“你說甚?”呂武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毛病。
子耳重複了一遍,說道:“請陰子攻打‘密’,以懲於我。”
什麼個狀況?
前一刻,子耳說去年鄭國跟晉國結盟了,說白了就是又一次的投降。
下一秒,子耳邀請呂武攻打“密”這個鄭國的城池。這是鄭國也爆發內亂,他是要當帶路黨嗎?
呂武與士匄對視了一眼。
士匄有點恍然地說道:“鄭複叛我,重歸於楚。”
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子耳卻是有話說。
什麼鄭國太不幸了,一直以來被夾在晉國與楚國的中間,來來回回被不斷折騰,他們也不想這樣子。
鄭國跟晉國結盟要挨楚國的打,反過來也是一樣。
晉國和楚國不會允許鄭國中立,鄭國誰也打不過,是晉國和楚國逼迫鄭國當牆頭草的。
說得也是呀。
誰都知道當牆頭草不好,關鍵是鄭國真的沒辦法。
那麼,問題來了!
呂武問道:“貴國可遣使節往‘虎牢’稟於寡君?”
在這麼個年頭,撕毀盟約是要進行通知的喲!
一邊結盟又一邊挖坑想埋人,沒正式通知不再作為盟友,很可能會被全世界聯合起來消滅噠!
子耳很尷尬地說道:“正要前往。”
也就是,鄭國還沒有正式通知晉國,兩國已經解除盟友關係,要幹點什麼可以用力了。
呂武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是不是沒過問那麼一嘴,破壞規矩的人將變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