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各個諸夏的列國還是會向周天子進貢,隻是隨著周王室式微,列國給予周天子的貢品早就很不像樣了。
呂武倒是沒提醒了一下,晉國的確應該取代周王室讓各個諸侯國進貢,怎麼個操作方式需要詳細地進行思考。
晏嬰看到呂武思考以為心動,說道:“請陰子下令貴國上軍、下軍止戈。”
呂武沒搭理晏嬰,看向士匄說道:“再克‘渠丘’轉戰‘臨淄’?”
士匄說道:“可往‘千時渠’而去。”
那個“千時渠”是齊國耗費龐大人力物力建立起來的產糧區之一,以目前各國的農業條件是唯一一個人工創造的成片產糧區。
它最為出名的是有長達數百裏的河堤,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覺得無比壯觀。
秋收已經完畢,晉國大軍去了當然幹不了搶收的事業,攻占糧倉總是可以的嘛。
晏嬰一聽臉色就白了。
“千時渠”是個產糧地的同時還是齊國的屯糧地點,長期囤積著難以數清的糧食,各地有需要再進行調運。
一旦“千時渠”被晉軍占了,戰爭一天沒有結束,齊國就要跟被卡住脖子那般,舉國上下麵臨缺糧的危險。
呂武對晏嬰揮了揮手,示意什麼話都不用再講,可以麻溜地滾蛋了。
“陰子,範子,寡君誠意投降啊。”晏嬰近乎於哀求了。
呂武和士匄則是當晏嬰根本不存在,顧著聊自己的。
晏嬰知道自己不能走,怎麼都要投降成功。
鑒於齊國非常不妙,暫時又不知道晉國的底線在哪,晏嬰退到了帳內的邊角處默默思索起來。
呂武和士匄互相點了點頭,兩人也就出了帳篷。
一直在進行深思的晏嬰,看到帳篷內來了不少人,開始收拾起裏麵的東西,問道:“為何如此?”
沒人搭理晏嬰,自顧自收拾東西。
晏嬰出了帳篷才知道晉軍已經在拔營,心想:“晉國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不接受齊國的投降?”
事情是明擺著的。
齊國投降是能讓晉國獲得好處,卻沒有晉軍自己搶來的要香。
再則,攻破“臨淄”是非常多個國家想幹的事情,晉國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有可能放棄的嘛!
這一支晉軍經過兩天的行軍,沒去顧及路上齊國的“城”、“邑”和“邦”,目標十分明確地來到“臨淄”郊外。
在行軍途中,他們沒有遭遇到任何齊軍的追擊,能發現很多“邑”和“邦”已經變得空蕩蕩。
士匄就取笑呂武,說道:“元戎數歲前率軍征討齊國,威名依然赫赫。”
可不是嗎?幾年前呂武來征討齊國,一下子給齊國製造了一片無人區。
在那種名聲之下,齊國“邑”和“邦”的人肯定要拖家帶口跑去附近的城池裏麵避難。
呂武帶著憧憬,說道:“我曾聞齊人言及‘臨淄’,言語之間自豪,號聯袂成雲,揮汗如雨,摩肩擦踵。”
士匄看著遠方的“臨淄”,微微張開的嘴,一些透明色的液體泛出來,沒控製好竟然就直接溜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