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些的是碗;湯盅可以用來盛湯;瓦鍋可以用來炒菜;盤子……,等炒菜先弄出來;水杯當然是用來裝水……”呂武沒在自言自語,他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看向家老,問道:“可否大肆販售陶器?”
家老為難地答道:“主,陶為範氏大族營售……”
家老現在並不單純指管家,還包括家中老臣。
他是臣下臣的一種,為呂家效忠多年。
第一批陶器算不上多麼精美,卻比市麵陶器更加耐看,並且呂武選擇的陶土能讓陶器更加耐用。
最重要的是款式眾多!
範氏?
呂武沒有接收“前身”的記憶,一些功能則繼承。
比如,能聽和說現在的話。
寫字則需要學習和練。
他不清楚範氏是哪個,卻知道能被稱為大貴族,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招惹。
範氏是晉國現在的八卿之一。
同時,範氏是“有陶氏”的一支,有兩千年製造陶器曆史,是把持晉國製造陶器的大家族。
“村中販售……”呂武希冀地問:“可否?”
家老答道:“可。”
現在是春秋,後世的相當多詞彙還沒有被創造出來。
人們說話通常會很簡約。
比如家仆會稱“主”,不是稱呼“家主”。
呂武半個月更多的時間是用來了解自己生活在什麼地方,怕露馬腳暫時沒花太多心事了解家庭狀況。
從一些奴仆的交談中,他得知這位“前身”是獨苗,父親幾年前戰死疆場,其母悲痛追隨而去,家中親人僅剩一孤老,也就是祖母。
“如此……”家老細細想了一番,低歎道:“秋末國戰,可過了。”
“國戰?”呂武一驚,問道:“要打仗?”
卻不知,說國戰不一定是要打仗,該繳的稅則必須在秋收後上交。
家老對呂武行了一禮,要去找老祖母彙報好消息了。
“說清楚啊!”呂武對著家老的背影喊話,道:“跟誰打仗,我也要去?”
家老跑得沒影子。
其他國家的貴族不知道。
晉國發生戰爭時會發布動員令,貴族即便沒有受到征召去戰場,給予國君的稅卻會被臨時加大額度。
這個加大額度卻不是想加就加,是將來年需要繳的稅,先拿出來。
而來年……,可能會被收更久遠未來的稅。
一次兩次這樣幹沒關係,卻不代表能永遠提前收稅。
即便是國君也不能。
有個限度的同時,各個被提前收稅的人家,真不用再去繳已經繳了的那些稅。
呂武所在的小家族之前得到上級貴族的通知,今年需要提前預支明年的稅。
至於國家為什麼要預支,上一層的貴族並未告知。
當然,說“稅”隻是便於理解,不然春秋國君向貴族收稅,其實叫“征”。
才剛穿越過來,半個月的時間都不夠呂武多喘口氣,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聽會上戰場就有些懵。
他來到祖母的宅院,進去之後看到家老在與祖母彙報什麼。
有鑒於祖母該哭該笑之後,幾次接觸比較嚴厲,他站在遠處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
家老說完事,再次離去。
老祖母對呂武招了招手,等呂武離得近了,說道:“武,你詢問家老,國戰之事?”
呂武點頭。
一心想要先改善自己生活質量的呂武,他很清楚家庭現在的狀況,有許多計劃還在等待實施。
再則,打仗?他真心不覺得以現在自己的小身板,上了戰場能活著下來。
真要上戰場,就不能等他養好身體,又或是長大?
老祖母低歎了一聲,說道:“秦國有異動,白狄亦有不尋常,你可知了?”
史書記載:公元前582年,秦與白狄伐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