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很快回神,倒也沒有扭捏,站起身,開始操作起來,動作有些生澀。
能不生澀嗎?
她根本不會茶藝,僅有的一點了解,還是因為之前為了拍攝一組古風寫真,跟著旁邊的師傅學了幾招,之後連練習也沒有。
手忙腳亂的墨跡了幾分鍾,終於給他倒了一杯成品,景色有些羞赧的道:“您嚐嚐,我不會什麼茶藝,與剛才那杯根本不能相比。”
“那你為何還要我嚐?”
“……”就不能給她點麵子嗎?
景色的腦袋更低了。
男人沒再言語,端起杯子先是抿了一小口,麵上沒什麼表情,隨即放下,看著她淡淡道:“能猜到我這次來的目的嗎?”
景色微怔,表情逐漸淡去,坐下,低低道:“猜到幾分,但不管您是來認親的,還是來拆散我和深哥的,我給您的答案隻有一個,對不起,我隻想做景色,不想為什麼而改變。”
慕景色也好,霍景色也罷,她不想因此讓自己的生活有什麼改變,盡管那種可能性現在微乎其微,但她還是想跟他說明,她不在乎那麼多,隻在乎眼前擁有的。
男人神色很平靜,甚至像是猜到了她會是什麼態度,隻是低頭又抿了一口茶,嗓音淡淡涼涼,“我和你都不過是一段豪門恩怨下的產物,我比你幸運點,隻是親眼見證了這件事,活到現在,得到了我想要的,而你唯一不幸的,隻是在孤兒院待得那五年,你從沒缺失過什麼,甚至要更好。”
景色微怔,看他,“你們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她忽然想起,當年就是因為她母親再次懷孕,小泰勒先生才會回去懇求老泰勒先生的,也是所以才會出現後麵一些列事情,所以自始至終那些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卻……從未去找過,若不是溫綿和慕如海找到她,或許,她現在還是在孤兒院生活著。
心,有一瞬間的刺痛,眼底的複雜開始蔓延開。
男人眸光微動,看著她,嗓音溫了幾分,“知道,隻是當我知道她去世的時候,你已經被人領養了。”
那個女人,可以說,從他記事起就沒見過一麵,談不上什麼感覺,可能是想知道那件事的結果,所以他才會在自己有點能力後,派人去秘密查了一下。
當時能力不夠,再加上慕家封鎖了消息,他隻知道人是被領養走了,甚至不知道這個小他幾歲的孩子是男是女。
果然……
景色有些悵惘的表情沒什麼緩和,隻是輕聲呢喃,“看起來老泰勒先生還是很恨著我的。”
霍祁白沉默,不可否認。
“你不必在乎他的想法,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越過那個彎。”
景色看他,“所以你這次來,是帶了他什麼話吧?”
男人舉杯將最後一點茶水飲盡,沒什麼情緒的道:“他是說了不少,但那些都是沒用的廢話,你可以不用聽。”
“我想知道。”
老泰勒先生打算做什麼,她很想弄清楚。
男人低眸注視著那張和自己相像的臉,柔柔弱弱的,肌膚白嫩的幾乎透明,他忽然莫名的想,她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不適合這中陰鬱悵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