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將藥膏擠出,用棉簽塗在她的傷口上。
藥膏猛地刺激,疼的她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隻是下一秒,自己怔住了,之前在刑天麵前,腳上的痛比這還要強烈,她都沒想哭,此時,心裏莫名湧出一絲委屈難過的感覺。
“很痛?”男人瞥她一眼,語氣冷漠,手上的力度不易察覺的放輕。
女人咬著唇,眼眶微紅,秀眉皺著,楚楚可憐。
“你在車裏哭了嗎?”男人忽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手中的動作停住,盯著她。
景色怔了一下,看了看他,抿唇搖頭,“沒有!”
隨後,她又是一愣,他的意思是知道她是坐著別人的車回來的?他看見了?
男人沒有再問,隻是輕輕的將她身上的傷痕全部擦了一遍藥膏,最後才轉移到她腳上。
望著那包紮的很專業的紙巾,男人眸光微微一暗,半響,抬起她的腳。
景色縮了一下,“這個我可以自己來!”
“可以,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你這連紙巾都能包紮的如此熟練的手法!”男人的眸子漆黑如墨,帶著無形的壓力。
景色垂下眸子,“這個不是我包的!”
她承認了,但是那模樣卻並不想解釋什麼,讓男人心裏忽然一堵。
隨後,抓過她的腳,動作有些粗魯的撕掉那些礙眼的包紮。
粗魯的動作碰到傷口,景色疼的吸了一口涼氣,感受到男人麵色不好,她還是忍著沒表現出來。
慕景深自然明白她痛,但是似乎隻有她痛了,才能讓他此時心裏那點陰鬱緩解。
極力忍著不馬上打電話讓人去查。
隻是看著她忍著痛的樣子,他心中還是軟了一分,上藥的動作溫和了很多。
“如果你能老實一點,也不至於總是把事情弄成這樣?”
景色全身一震,他知道了?
不對,他根本就什麼都沒做,怎麼會知道她今晚做了什麼?
“你能做的蠢事,很難猜到嗎?”男人喑啞的嗓音緊繃到極致。
景色神色一暗,心裏微微自嘲,他果真是不會關心她,除了冷嘲熱諷她還在期待什麼?
望著他神色冷沉的給自己上藥,修長的雙手,帶著一絲溫熱,握著她的腳,景色一瞬間恍惚,感覺痛楚都消了不少。
直到包紮好,男人也是一句話沒說,景色除了能感覺到他的陰沉氣息之外,實在看不透他的喜怒。
景色窩在沙發上等了半響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微微皺起眉頭,小臉染上一絲羞窘,“能不能給我拿一雙拖鞋過來?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他今晚不會又是要留在這裏吧?
景色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就有些不舒服起來,他這樣每次跑過來到底有什麼意義?
慕景深望著她,半響,忽然起身,長臂一伸,直接將人抱起。
景色呆了一下,隨即小臉爆紅,慌張道:“你,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