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洛雅,慕景深不適合你。”
可洛雅渾身上下洋溢著的沉浸在愛情中的幸福女人的氣息,讓她根本無法說出口來。
喉嚨哽了哽,景色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我有一件事想對你說。”
“洛雅,我……我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因為……”
景色張了張唇,確定的道,“我打算盡快回米蘭。”
與此同時,門外站定了一雙筆直長腿,黑色的陰影籠罩下來,慕景深正要推門的動作停住,麵容冷峻而克製。
他清晰完整的聽見了從病房內傳出來的景色的話,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神中,浮出了絲絲縷縷的迫力。
陰沉的讓人感到危險。
“為什麼?為什麼忽然要回米蘭?景色!你不是答應我要留下來做我的伴娘的麼?”洛雅大驚失色。
“我,我隻是……”
她又該如何和洛雅解釋,她和慕家的關係,和慕景深的關係?
七年前的種種對於她來說早已成為過眼雲煙,她不想去提及也不想碰觸那結疤的傷口,更不想和慕景深一起回到慕家。
現在工作正好也丟了,繼續留在這裏隻會平添彼此之間的尷尬不是嗎?
“景深?”
然而就在景色思考著該如何開口之時,洛雅錯愕的叫喚打破了病房的寂靜。
她心裏一個咯噔,轉頭朝著門口望去,毫無預料的撞入了一雙清冷的眼眸之中,這個瞬間,連她耳邊剛才還劈啪作響的雨聲都突然安靜了兩分。
整個病房,因為慕景深的出現,而立刻顯得局促而又逼仄。
完蛋了,剛才她說的話都被慕景深聽見了?景色想哭的心都有了。
景色心裏千回百轉,洛雅已飛奔到慕景深的麵前,親昵的挽住了他的臂彎,“你來的真快,我還以為還要過一會兒呢。”
“嗯,今天路上不堵車。”男人的聲音有些冷,如清淩淩的冰泉,他的目光落在景色有些心虛的神色上,眼眸不明意味的又沉了些許。
“剛才,我聽見慕小姐說,她要回米蘭?需要我來訂機票麼?”
清涼的幾乎不含半點情緒的聲音響起,景色一陣尷尬,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腳,舌頭打結的道,“不用了……”
“慕小姐?”
洛雅驚詫了一秒,回頭望了景色一眼,笑著和慕景深糾正,“景深,你叫錯了!景色的全名就叫‘景色’,她姓‘景’,不姓‘慕’!”
她皺了皺眉頭,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一般,又問,“景深,不過你怎麼會以為景色姓慕呢?”
隨著洛雅的這句話說完,整個病房中的氣氛都陡然的降了幾個溫度,空氣都仿佛凝結了。
坐在床上的景色嘴角瞅了瞅,頭皮陣陣的發麻。
一道銳利的視線直射在她身上,慕景深的眉梢間浮現出冷沉暗壓,“哦?是嗎?”
姓景?她連姓氏都給改了?
嗬……景色,你真是好樣的!
“景深,你別這樣,會嚇到景色的!”洛雅扯了扯他的衣袖。
內斂,疏淡,沉默寡言,是洛雅給慕景深身上所貼的標簽,可此刻他身上突生的對景色的寒意和冷意讓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