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妄望向景燁,道:“不如景燁殿下讓宋側妃改回原名?”
仙界眾人還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請求,但上位者都未開口,他們也不好開口,大廳裏的氛圍也變得詭異。
見景燁不願開口,魔尊重妄故意歎氣道:“先前兩界之戰時,昶雅仙尊的法寶之一流光刃意外落入我族手中,其實本尊這次來,有意歸還。隻是,仙界是不是也該,讓本尊看到仙界的誠意。”
景燁呼吸微不可見地急促一瞬。他收回目光,眸光暗了又暗,最後眸光深沉地看宗越:“宋林……”
宗越看出他的意圖,“殿下想改口叫我宗越直接改口就好。”
景燁愧疚地說:“名字隻是代號。”
宗越直直望向景燁,出言諷刺:“這話我說可以,殿下說,不合適。”
景燁被宗越擠兌得臉色發白,他案幾下的手,捏成拳頭。
宗越也知道她這話說出口,景燁這幾日對她的“寵愛”怕是要消散個幹幹淨淨。
但她也不在乎,隻要景燁不來煩她,不管是受寵還是受冷,她都樂見其成。
比起景燁,現在更讓她憂心的是重妄。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總歸不是好事。
“宗側妃……”見他們倆無異議,魔尊重妄當即改口,笑吟吟地喚宗越。
宗越看他這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唇角輕輕向上扯了一下。
看她受挫,他很愉悅?
隻可惜,讓她不開心的人,她也絕不讓他們高興。
電光石火間,宗越參悟透魔尊重妄意圖,道:“重妄魔尊好手段,明知我仙尊不願意用回原名,卻以仙器為餌硬逼殿下迫使我改回原名。怎麼,看我和殿下感情失和,魔尊才高興?”
她長臂一展,摟住景燁脖頸。織錦緞袖從她的小臂滑落,露出比雪還白皙的肌理。
宗越微微側過臉,凝望重妄,依著景燁右肩道:“隻可惜,我和殿下情深意濃,絕不會為小事互相置氣。魔尊怕是失策。”
她故意親昵地朝景燁耳垂處碰了碰,嬌軀也往景燁懷處擠。
魔尊重妄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等宗越麵無表情地直起腰時,他臉上已經什麼笑容都沒有了。
“好玩嗎?”宗越問。
魔尊重妄沉默地搖了搖頭。
宗越笑,卻是冷笑。她目光移到仍站在原地的魔蠱身上,幾乎明示道:“我累了,重妄魔尊若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退下休息了。”
見他不說話,宗越直接起身,拖著曳地的長裙,準備回自己的偏殿。
重妄卻倏然開口:“本尊還想說有關清河神女的事,宗側妃不想聽嗎?”
宗越視線掠過西側落座的仙官們,落至魔尊重妄身上。
“星嵐。”她隨意叫了個宴席上她認識仙侍的名字,“你留在這,聽重妄魔尊高見。如果還是清河神女像我,我像清河神女之類的戲言,就不用來告知我了。”
她走出宣陽殿,徒留給眾人一個孤冷清絕的背影。
“她還真是放肆。”見魔尊折回來,寒姬道,語氣略帶嘲諷,“她不會以為尊上你和她那位沒用的殿下一般,不會跟她計較。”
就算這是仙界,想殺仙尊之侄的側妃也不是難事,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對尊上嗤之以鼻。
以尊上曆來的脾氣,等待這位宗越側妃的,隻有死亡這一條路。
重妄低頭笑了下,語氣輕鬆道:“寒姬,本尊從未想過,你這麼懂本尊。”
“啊?”
重妄抬起頭,燈光下的眼眸漆黑得驚人,像潛伏在暗處的野獸。
他語帶笑意地說:“本尊確實沒打算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