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那頭靈獸為何是那副灰撲撲的模樣。但若真是仙獸,應該是喜淨住在溪水上遊才對。
宗越順著溪流往上走。
昏暗的山洞裏,顧偃捂著血流不止的肚子,睜開朦朧的雙眼,對謝亦苦笑道:“謝亦,都是我對不起你。”
“現在何必說這些。”謝亦脫下自己的外袍,用洞穴裏滴下的水珠沾濕衣角,替顧偃將傷口附近的汙痕擦拭幹淨。
顧偃氣息漸弱道:“如果我聽你的話,不對那妖獸趕盡殺絕,不第一個拔刀砍傷那妖獸,或許我們都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境地。”
謝亦道:“其實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執意要殺那隻妖獸。之前除妖,也沒見你趕盡殺絕。”
顧偃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想,“我當時一心想著禽類妖獸大補,抓了它獻給母親,或許就對母親的傷有好處。謝亦,你是知道的,我不是……”
謝亦忽然抓住他的手,壓低聲音:“別說話,有人來了。”
顧偃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氣若遊絲道:“你說,會不會是有人來救我們。”
謝亦想了想,“說不定是姑母。”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一陣腳步聲後,進來的居然是那隻……“雞”。
它已經恢複最初大小,看起來不過一尺高,柔弱無害的樣子,歪著頭用小眼睛看著謝亦和顧偃。
但經過剛才一戰,謝亦和顧偃都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眼前這頭灰雞突然變成原先的幾百倍大,撲棱著肥美的翅膀,一口就啄傷一個修士,最後還把他們抓過來。
站在原地觀察他們一會兒,那隻雞又啄起剛才放在地上的東西,一蹦一跳蹦到謝亦麵前,然後往謝亦懷裏放了一朵……花。
顧偃狐疑,懷疑眼前這隻靈獸開了智,連說話都變得有力氣:“它是在求偶嗎?說起來,它看上去的確像一隻老母雞。”
那隻“雞”似乎聽懂他在說什麼,立刻蹦到顧偃麵前,使勁地啄他的手背。
“嘶……”
謝亦卻覺得不像,低頭嗅了嗅那花,“應該不是。這好像……是用來治傷的草藥。”
那隻“雞”傲嬌地點點頭。
“治傷?它給我們治什麼傷?難道因為我們不讓它去楊家鎮偷食物,它就要把我們養肥再吃?”顧偃絕望地想。
那隻“雞”立馬又啄了他幾下。
“哎呀……”
“你還是別胡說八道了。”謝亦算是看明白,這隻妖獸是真的聽得懂他們說什麼,而且還和那些修士馴養的隻能聽得懂簡單指令的妖獸不同。
他將那隻“雞”叼來的花揉碎,敷在顧偃的傷口上,“好些了嗎?”
顧偃感受了下,點點頭。
真別說,這花簡直立竿見影,傷口的疼痛感少了很多。
“不過隻是一朵有點少。”謝亦說。
他的腿在剛才的打動中摔折,雖然沒流血,但絲毫動彈不得。
那“雞”聽懂了,歪了歪腦袋,又一蹦一跳蹦出去,像是去找“花”。
謝亦趁機扶住顧偃的胳膊,“你還能動嗎?如果能動趕緊離開這個洞口,去找找看有沒有出路。”
經過剛才“花”的治療,顧偃傷口好多了,但他知道謝亦的腿在剛才的戰鬥中摔折了。而同樣受傷的他,根本不可能背起謝亦。
“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一個人在這,總比兩個人在這好。隻要你找到人來救我,我就能活,否則我們倆說不定都得死在這。”
顧偃想想也有道理,“等我來救你。”
謝亦頷首,心裏卻清楚顧偃再快也不會比那隻“雞”快。
不過這樣也好,那隻雞通人語,他留下來可以借機拖延時間。
果然不出他所料,顧偃蹣跚著走出沒多久,洞口就再次傳來腳步聲。
謝亦打起精神,正準備應付發現顧偃不見暴跳如雷的“雞”時,就聽到宗越清越的聲音。
“少宗主,你在裏麵嗎?”
話音剛落,他和找進來的宗越四目相對。
謝亦眼前一亮:“宗道友,真的是你?每次都是你。”
這幾個月來,每次他遇到危險,來救他的似乎都是宗越。
宗越:“……”
你以為我很願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紅包,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