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作為正道之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宗主謝潁領號召正道各派人馬前往轉生殿支援,齊心擊退魔教。這場戰役以正道大勝而告終。
原本是歡欣鼓舞的喜事。沒想到時任血月教教主陸昊空心有不甘,恨眾門派多事,竟瘋狂派魔修潛入正道後營偷襲。
一時之間,所有前來支援的宗門門主、長老的妻子兒女首當其衝,受到血月教的瘋狂暗殺,死傷無數,史稱“血月之亂”。
前玄天宗宗主夫人就是在那場刺殺中受傷,受驚早產生下玄天宗少宗主謝亦。
“五十年前……早產……”宗越在心裏細細琢磨。
這個數字讓她不得不敏感。
“說起來。”領頭弟子忽然開口道,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仙子你是不是和我們少宗主是一對?我還是第一次看我們少宗主離女修那麼近。少宗主他……應該是喜歡你吧。”
往日少宗主離其他女修,少說也有三步之遠。可和這位宗越女修說話時,卻隻有兩步之遙。
“怎麼會呢?”宗越淡笑,“這世上除了男女之情,還有其他情愫,比如說救命之恩。我虛長少宗主幾十歲,又救過少宗主,或許少宗主是把我當長輩。”
有這麼年輕漂亮的長輩嗎?再說修士之間,大個幾十歲應該也不算什麼。
領頭弟子心裏嘀咕,但在宗越的含笑注視下,他卻忽然不敢說。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仙子雖然笑嗬嗬的,但當她垂眸注視的時候,給人帶來的壓力真的好大。
難道這就是大乘期散修的威壓?
當真是恐怖如斯。
下了飛船,宗越一行人和謝亦他們彙合。
“今日天色已晚,還是碧雲城休息一夜,明日再前往雪山幻境。”謝亦道。
宗越頷首應允。
正當一行人收好飛行法船,準備入城。
“小心!”謝亦忽然道。
隻見一根金色長箭破空而來,伴隨颼地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宗越臉頰擦過。
宗越麵無表情地轉過眸,眼下的臉頰處掛著一道血痕,沁出透亮的血珠。
是天階上品的金烏寶箭。
目光落到橫插泥土半尺有餘的羽箭上,宗越冷靜分析到。
若不是她躲得快,這根羽箭怕是直直將她的右耳射穿。
“我當是什麼阿貓阿狗堵著城門,原來是玄天宗的謝亦啊。”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一個年輕人騎著一頭四翼妖虎飛奔至玄天宗隊列前。
他一身紫衣貂袍,長發馬尾,右耳戴著一直圖騰耳環,虎豹一般的野性由內而外漫出來,看起來比身下妖虎還像野獸。
他微微闔了闔眼皮,漫不經心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好像一不小心差點把你和那個勞什子蓬萊聖女傷到。”
他垂眸,似乎在居高臨下地看向那位差點被他射傷的“聖女”。等目光和宗越相撞,他頓時臥槽一聲。
“我爹到底從哪找來的畫師,那麼不靠譜,能把仙女畫成庸脂俗粉。”
他翻身下虎,湊到宗越麵前,嬉笑討好道:“聖女姐姐,不好意思,我這箭射得有點歪,把你傷到了。要不這樣,你扇我幾下,來。”
他握起宗越的手腕就要往自己臉上扇。
恰好這時候他的隨從也趕了過來,見此情形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卻依舊勸道:“少莊主,別胡鬧了,哪有讓人傷害自己的?我們賠償就是了。”
少年不聽,還臉對著宗越,“來,不客氣。”
宗越靜靜地看著他,輕輕地揩了下臉頰的血珠。
她知道少年是以為她不敢動手,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宗越淡淡笑了下,隻聽啪地一聲,她重重地扇了少年一記巴掌。
宗越平靜地看著錯愕的少年和他身後拔刀的隨後,淡淡道:“不是少莊主讓我扇的嗎?怎麼還拔起刀來?”
少年抹了把紅腫的臉,咧嘴笑道:“沒錯,是我讓你扇的。扇的好!你們還不退下。”
他嘴裏這般說著,眼底卻陰鷙叢生,顯然是記恨上宗越。
宗越含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