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老頭有幾分倔強,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幹脆扶著他走向了師父的房間。
“師……”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還沒來得及敲門的我們發現轉過頭來的師父此刻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我咬了咬下唇,忙欠身撤退,“二位慢慢聊。”
第一次看到師父這個樣子,我心中五味雜陳,平時打個麻將都如此要強的老頭,現在竟然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關上門後,我輕輕拭了拭濕潤的眼角便馬上掛起了微笑,轉身離開了。
“貂蟬,想什麼呢!”
周勇猛敲著桌子,嘴巴裏叼著一支筆,看上去是挺無聊的。
我甩了甩有些昏沉的頭,雙眼無神的樣子把他驚了一下,忙用手試了試我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了,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丟了魂?
渾身上下如過了點流一般,“周美人,如果若幹年以後讓我們重逢的代價是必須有一個人提前扔掉自己的魂魄,你願意嗎?”
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得看我老婆你嫂子她願不願意了。”
我嘁了一聲,送給他一個大大的鄙視,這小子,遲早是要毀在女人手裏的。
“本來就是嘛……”
他無聊的撕著手裏的碎紙屑,眼睛緊緊盯著門外的腳步。
現在這茶館的生意還算穩定,但是讓我們每天蹲在這裏端茶送水,明顯是有些屈才了,時間久了我竟然差點忘記自己開店的主要業務是什麼了。
正托腮盯著牆上那副看不懂的字畫,便聽到隔壁傳來了師父歡笑的聲音,這種肆無忌憚的笑聲,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了。
“我的天呐,陳老頭這是撿到錢了吧,怎麼那麼開心?”
周勇猛作勢就要跑過去聽牆角,不過還是被我及時拽住了。
“幹什麼,隻許你聽牆角,不許我偷看一下嗎?”
從他臉上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猥瑣聽著牆角的影子。
給他懟的沒什麼話好說,我隻好默默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周勇猛剛剛找到門縫,險些被推門而出的師父撞到在地,“你小子,幹嘛呢?”
依舊是一層不變的嫌棄,旁邊的陳發尋大師一直咯咯的笑著,特別是看到周勇猛那副恨不得找個地縫轉進去的表情之後,“老陳,年輕人嘛。”
“趕快,去給我們準備一桌好的酒菜,記住是酒一定要是好酒,別整那些貓尿來糊弄老夫。”
“哎,好嘞。”
周勇猛將毛巾往肩上一搭,隨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當師父昂首挺胸的走進了我們店裏麵的vip包房,周勇猛才反應過來剛剛被師父指揮成了跑堂的。
“這算怎麼回事嘛,我堂堂的周大公子,在這裏為他無私奉獻不說,現在竟然還真的把我當成店小二了哈。”
一邊整理著茶具,周勇猛的臉上寫滿了不爽二字。
“哎呀,師父好久沒有那麼開心了,你就權當是尊老愛幼行善積德了啊。”
說完我繼續磕著手裏的奶油味瓜子,如此閑暇的日子讓我真的有些空虛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