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猛故意放大了分貝,暗暗警告著外邊的長舌婦們。
我失魂落魄的從辦公室走出來後,竟然如迷失了方向一般,在家和公司的路口糾結了好久,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往何處。
雖然心裏在默默等待著一個人來告訴我,這隻不過是某個無聊的人的惡作劇,但是腦袋裏卻控製不住的一遍遍過著那些讓人心寒的照片。
曲意,難道真的喜歡上新來的秘書了?
當然,我心裏也是有一把稱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可以讓平時以冷酷無情著稱的鐵麵總裁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說明這個女人,也不簡單。
但是陷入漩渦裏麵的我卻控製不住的把自己歸咎為這場事故的肇事者,如果……算了,天下本就沒有賣後悔藥的。
所以,對於態度至今不明確的曲意,我一直想要各種逃避,生怕他會突然出現朝我道歉,生怕他求我離開他,生怕他……
總而言之,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一夜之間,這個曾經為我親力親為的男人,竟然又變成了之前陌生的感覺的。
所以,對於接下來他有可能的道歉或者解釋,我選擇自動屏蔽。
這條街今天變得如此冷清,就連那些遛彎的老頭老太太們也懶得出來了,天涼好個秋,對於驟然下降的氣溫,人們一直謹慎的躲在房間裏。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沾上風寒,然後滋生各種甩不掉的細菌來。
查了查手機上的黃曆,今天確實不宜出門,傷心過度的我看這個世界都是灰色的,秋風不斷的往大衣裏麵鑽著,就連這公交車也欺負我這個蠢女人。
都怪我今天想要風度,薄薄的大衣加上打底衫怎麼能承受的住愈加狂妄的寒風。
“唉,姑娘,小心紅燈!”
“怎麼走路的,看不見紅燈嘛!嚇死老子了。”
大貨車的司機車技還算可以,在馬路上扯出一道長長的刹車印後,終究是沒撞到我身上。
“真是可惜了。”我捏著滲出細汗的手心,心裏卻在埋怨這司機為什麼不一腳油門從我身上踏過去?
“你說什麼?神經病!”
看我這鬼一般蒼白無力的表情,他在狂風中淬了一口,便揚長而去了。
“姑娘,沒事吧。”
旁邊好心的老奶奶馬上拽住了打算再次闖紅燈的我,臉上的一道道皺紋在朝我訴說著她這幾十年來的滄桑。
看上去應該接近八十歲了,畢竟臉上歲月的痕跡是不會說謊的,不過看她老人家容光煥發的樣子,應該活的挺滋潤的。
“老人家,謝謝你。”
幹裂的嘴唇微微啟開,便感覺到了一陣血腥的味道。
她牽著我的手,很用力,我甚至被她手上的裂痕硌的有些不舒服,不過瘦的看上去似枯柴的手,確實很溫暖,很踏實……
她朝我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已經聚成了一朵盛開的菊,一口白牙看上去應該是假的吧。
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俺脖子上的頸紋清晰可見,想著自己終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副模樣,又是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