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愣了一下：“曹總這麼看著我……看的我有點兒發毛。”
曹雨敏翹了一下上唇，搖了搖頭：“黃總，你呀，今天……不地道。”
黃振一陣愕然：“什……什麼意思？”
曹雨敏瞧了一眼黃振麵前的杯子，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怎麼，還要讓我開口說明嗎？”
黃振這才意識到，貌似是曹雨敏發現自己喝的不是白酒。不會吧，白酒和白開水在外觀上一模一樣，任她肉眼凡胎怎能分辨？
料想是曹雨敏的詭異，黃振當然不能輕易上套，裝糊塗地說道：“我越來越糊塗了，曹總，請明說。”
曹雨敏嘖嘖地道：“好，你不實在，那我隻能揭穿你了！我問你，你的杯子裏，是酒嗎？”
黃振頓一驚，真被她看出來了？
心虛之餘，黃振還是要繼續裝糊塗：“不是酒是什麼？”
曹雨敏一揚頭：“你可真是個好演員。白開水冒充白酒，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別忘了，我是醞釀世家。剛才我就看出來了，不過，給你麵子，一直沒點破。”
黃振額頭上瞬時有冷汗滲出，但還是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順手拿起分酒器，跟曹雨敏手中的杯子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這叫，死無對證。
黃振搖晃著手中的空杯，說道：“是不是白酒？”
“你……”曹雨敏皺了一下眉頭：“行，毀屍滅跡對吧。哼哼，你簡直……有點兒無賴。”
黃振一擺手：“曹總，話不能這麼說。我一直喝的是白酒。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讓你鑒定一下。”
曹雨敏問：“什麼主意？”
黃振拍了拍自己的腹部：“找個解剖學家，在我這兒來一刀，看看裏麵是酒精多，還是白開水多。”
曹雨敏撲哧笑了，伸手抓了一下黃振的胳膊：“你真風趣。不過我沒那麼無聊，非要揭穿你。你對別人真的假的無所謂，隻要對我是真的就行了！”
她把自己的酒杯往黃振鼻前一送，意在表明，自己喝的是真白酒，不是水。
黃振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也不失時機地幽了一默：“我對你，當然是真的！”
伸手接過她杯中的酒，往自己的分酒壺中倒了半杯。
曹雨敏歪了一下腦袋，眼睛急劇地眨巴了幾下，眼神當中，折射出一股酒後的嫵媚。
盡管她出生在釀酒世家，但今晚個個都是酒場高手，這一番較量之後，她就算是不醉，恐怕也至少半醉狀態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半杯白酒，像是在故意挑鬥黃振：“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算是占了我便宜？”
黃振明白她的話意，但仍舊裝出一副癡傻的樣子：“什麼便宜？”
然後又佯作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曹總這是在心疼你這一壇好酒！是便宜，是占了便宜了！這樣，我表示感謝，感謝曹總慷慨貢獻！”
曹雨敏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黃振呆呆地問：“那……那還有什麼？”
曹雨敏伸出一根纖纖細指指了指黃振的分酒壺：“你在我的杯裏倒了酒，相當於……跟我間接……打了個KISS。”
黃振極度汗顏！
這個曹雨敏還真會挑戲人！
她嘴角上揚，繃發出一絲得意的笑意，盯著黃振。
黃振偏偏將了她一軍，說道：“我倒覺得，這不算占便宜。”
曹雨敏麵色一變，一隻手條件反射一樣撫了一下自己的臉。那塗了指甲油的手指，很纖長，很美觀。但搭配了這一副驚愕的臉龐，顏色卻有些不太搭配。
黃振知道，曹雨敏的確已經有些醉了。這個女人，自從上了酒桌之後，一直在自我陶醉，甚至想把控全局，把控所有人的情緒。為此，她曾屢次拆自己的台。
也已經有些醉意的黃振，決定殺一殺她的銳氣。
於是黃振扭過身子，抓來了旁邊夏莉麵前的那壺酒，往自己杯裏倒了一些，然後輕輕地喝了一口，對曹雨敏笑說：“看到了沒有，這才叫占便宜！”
曹雨敏臉色更驟變，她望了一眼夏莉，又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臉蛋，說道：“她漂亮，我不漂亮唄。”
黃振一攤手，一臉無辜地道：“我沒這樣說。”
曹雨敏像是受到了嚴重的侮辱一樣，咬了一下牙關，憤憤地望著黃振。
黃振趁機再次跟她碰了碰杯，說道：“曹總，拿出你曹氏後代的風采來，跟我喝一個！幹！”
曹雨敏的手，卻輕輕地哆嗦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