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撲哧笑了:不是保安,是保鏢?肖姐別忘了,我也當過保安。保鏢的專業名稱是警衛,但實際上,還是保安。保衛你的安全。但其實你來這兒,完全用不著帶保安過來,因為在鑫夢商廈,沒有人會主動跟你過不去。
他這一番話,讓那兩名保鏢臉上有些掛不住。
黃振在北京當保安的時候,公司裏也培訓保鏢,保鏢在保安公司有個專業名詞,叫特衛,意思是特殊保衛人員,特種警衛。不管名字叫的再花哨,實際上也是保安的一種形式。但是那些被挑出去當保鏢的保安,卻大都認為,自己是保安當中的尖子,精英,已經與保安這個稱謂脫離幹係了。這完全是虛榮心在驅使。這兩名保鏢見黃振將他們貶為保安,心裏當然氣不過。他們恨不得肖燕馬上發號施令,痛痛快快地教訓他一番!
肖燕笑了笑,說道:真是難得,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調戲我的人。幸虧他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否則,你現在已經……
一聽這話,那兩名保鏢頓時摩拳擦掌,其中一名附和道:你已經是個殘疾人士了!
肖燕皺了一下眉頭,說了句,閉嘴。然後又擺出一副笑裏藏刀的模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去,下去拿水上來。
這名保鏢點了點頭,迅速離開。
付潔坐在辦公桌前,一直沒說話,隻是兀自地擺弄著鼠標,臉繃著,目不斜視。
肖燕瞄了付潔一眼,隨口說道:付總忙著起草道歉聲明呢?這麼投入。早承認錯誤不就完了,犯得著我一趟一趟跑過來跟你們交涉嗎。你們把聲明蓋上章,就不勞煩你們親自去報社送了,我來代勞。
一聽到報社,黃振不由得一皺眉,衝肖燕說道:你到底買通了幾家報社,來給你們當槍用?
肖燕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什麼意思,買什麼報社?噢,我們的產業有很多,各種,涉及建築、房地產、證券,還有文化方麵,但唯獨沒有報社。那東西不賺錢,現在有看報習慣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
黃振強調道:肖姐沒必要再掩飾了吧?《泉城商報》、《魯報》、《每日晨報》,這些報紙,想必都受到了你的恩惠吧?
肖燕仍舊在裝糊塗:我還是沒聽懂你的意思。這些小報是幹什麼的,我都沒聽說過。你不會是想要把道歉聲明發到這些小報上吧?那我這關可過不了。至少也要登個像樣一點的報紙,泉城時報,日報,都可以。那些山寨小報,不行。
黃振道:能不偷換概念嗎?如果你一直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我們還有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嗎?
付潔不失時機地抓起那幾張報紙,對黃振說了句:既然肖總不知道,那就拿給她看一下。
黃振拿過那幾張報紙,遞到肖燕手中。
肖燕煞有介事地翻看了一下,麵無更方便說道:這些小報信息還挺靈通,不會這麼巧吧,你昨天欺負範同的時候,恰巧有小報記者在場?那你可是撞到槍口上了,這些小報之間,都很會交換資源,一家小報有新聞,其它小報也跟著刊登。不過還好,這都是一些沒什麼影響力的小報。
黃振道:肖姐這裝糊塗的本事,讓我佩服。我知道,收買這些小報報道虛假新聞,對你來說如同探囊取物。但既然做了,就沒必要裝糊塗。
肖燕咯咯地笑了起來:難得糊塗嘛。
這時候付潔抬了一下頭,突然對黃振說道:黃總,肖總看完了把報紙拿回來,這些都在保存好,將來可能還有用處。
黃振照做,將肖燕麵前的報紙拿起,走到付潔麵前,往桌子上一擱。
付潔輕咳了一聲,狠狠地按了幾下鼠標。
黃振總覺得付潔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仔細一瞧,發現電腦屏蔽上,被付潔在WORD文檔中寫了一行字:借故離開,我來應付。
黃振當然明白付潔這句話的意思,早上的時候,他們已經達成一致,讓黃振回避。畢竟,他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他若在場,反而很多事更不好處理。隻是沒想到,肖燕會這麼早就趕到了商廈。
收到了付潔的暗示後,黃振在心裏稍一權衡,便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肖燕不失時機地追問了一句:黃總這是去哪兒?
黃振扭頭望了肖燕一眼:去一趟衛生間,肖姐要不要同行?
肖燕道:你準備去哪兒上衛生間,看樣子,你是想一去不複返的樣子。我看你今天印堂發黑,凶兆,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想還是讓我的人陪你幾步。
她話音剛落,另外一名保鏢便很有眼色地靠了過來,站到黃振身後,說道:正好,我們一起去,你帶路。
黃振頓時愣了一下,這是幹什麼?
敢情這肖燕跑到鑫夢商廈來,對自己實施流動監禁來了?
過分,太過分了!